其实温攸宁和李伊凡也能想到,按理说国内管理最严的地方,不说是监狱也差不多了。
针对正在被羁押人员展开宣传活动,这其实是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因为宣传的这个人本身,是没办法确定其他人出狱的时间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所谓宣传是非常没有时效性的事情。
那个张三这得前期铺垫多少年,才能等到监狱里的宣传产生效果?
而对于温攸宁等人来说,这个男人只因为打架斗殴进去的,不是什么重罪,基本上一两年也就出来了。
温攸宁他们会找上门,终究还是因为张三不知所踪,这个男人却是他们所知的,现实世界里唯一和张三有过接触的人而已。
同样的,这个男人说起张三来,不说是十分畏惧,但是显然态度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躲闪之意。
只不过,他现在就要面临监狱的管理人员和温攸宁和李伊凡这两位把他从监狱里带出来问话的工作人员,比起虚无缥缈的张三,以及张三可能惹上了大麻烦这个猜测,当然还是面前的事情更严重一下。
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这些想法,只需要稍一考虑,这个有些瑟缩的就忙不迭的开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个张三,他、他是让我和其他狱友宣传信仰的事情。”
温攸宁和李伊凡异口同声道:“信仰?”
旁边围观的那个狱警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了。
男人小声回答道:“张三告诉我,要让那些监狱里在押人员信仰他们。”
温攸宁琢磨了一下,“他们”这两个字,也就是说,张三还有同伙?
“然后呢?”李伊凡则是忍不住的追问道:“你们在监狱里搞□□?还挺有想法,对了,信仰他们之后,能得到什么?你们都是怎么宣传的?”
旁边的狱警竖直了耳朵,看起来,表情比李伊凡更关心这个问题。
毕竟,在监狱里搞事,这是他们的管理范围,回头温攸宁和李伊凡问完话就可以回去了,但是,后续在监狱里的教育活动,是要他们继续跟进的……
而对于李伊凡的问题,这个男人却是直接懵逼了。
他下意识的回答道:“然后就、没、没了啊……他就是让我宣传更多的人去信仰他们。”
李伊凡越发难以理解起来,“信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有,大家为什么要信他们?就连你自己,之所以替张三做事,不就是因为,那个张三,好歹给你钱了吗?”
现实主义功利性信仰就是这样的,用劳动人民的老话说,那叫做“临时抱佛脚”。
这个男人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温攸宁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李伊凡的肩膀,温声提醒道:“不是给钱,是借钱,虽然之前说不用还了,但是说不定,看他事情做不好的话,张三还是会上门要账的。”
总感觉,“张三小额信贷”公司那群人,干得出这种事情。
李伊凡轻易的就被说服了。
那个瑟缩的男人却是面色惨白。
——他被关监狱好像都没这么绝望过。
倒是那个狱警,显然已经对这件事上心了,皱着眉头说道:“我看国外那些搞宗教的,一般不都是一边信奉对方,一边把家产都捐给对方么?这才是他们想要的虔诚信徒。”
李伊凡张了张嘴,本来想客观的评价一句的,但是,却又把那句评价给咽下去了,转而委婉的表示道:“国内那些屡禁不止的□□也是这样的。”
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纳闷道:“说起来,那个“张三小额信贷”这是为了骗钱,终于从搞民间高利贷渐渐发展到搞□□了啊……”
温攸宁则是神态温和的看着那个瑟缩的男人,继续问道:“那你传播的怎么样了?”
旁边的狱警顿时目光凝住。
这个男人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小声道:“他们都不信这些。”
李伊凡这才觉得正常起来了,当即表示道:“肯定啊,无缘无故的,谁会听你神神叨叨的传教,还以为神经病突然营业了呢!”
旁边那位狱警终于忍不住幽幽开口道:“我们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在思想教育方面尤其严格。”
要不然,真有犯人在监狱里搞□□,这种事情要是闹出去,他稍微寻思了一下,总觉得,他们这些狱警回头需要写的检讨,怕是比犯人们需要检讨的还要厚。
确定这个男人所谓的宣传效果约等于零之后,温攸宁和李伊凡两人也是有些啼笑皆非。
李伊凡甚至连连感慨道:“可以啊,兄弟,这么说的话,张三借给你的钱算是白搭了,你可是就我所知的,第二个让那个张三吃瘪的人了,很不错,值得鼓励。”
那个男人窘迫的都要把脑袋埋头桌子下面去了,不敢继续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李伊凡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对了。张三交给你的任务,你一点儿都没完成,他回头不会再报复你吧?到时候你记得报警啊!”
这个男人面露苦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