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不是患有双重人格障碍,从这短暂的接触来看,我是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得进一步试探,才能得出结论。”
苏安一听,也明白,一个简单的沙盘游戏,是无法分辨出小秦天是否拥有双重人格,毕竟现在他所感觉到的小秦天是平日里的那个,他的“另一种”人格在这里并没有出现。
“您说的试探是指“催眠”?”苏安自从猜测小秦天得了这方面的疾病,自己便也会时常翻阅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资料,所以对于心理医生会使用的手段也大致知晓一些。
“呵呵,不是,若他真的存在另一种人格,那么你口中的“催眠”可能会将这种副人格唤醒,在对这种副人格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还太小,如果副人格并没有影响主人格的生活,我个人认为可以只是适当的引导。在他下一次副人格出现的时候,可以先向对方问一些问题借此了解这个副人格。”
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向老人自己关心的问题:“刚刚的沙盘游戏,他是不是?”心理出现了问题?苏安后面几个字并没有问出口,可老人却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通过刚刚的沙盘游戏,我看到了好的地方也看到了坏的地方,你想先听哪一个?”
第七十九章
“坏的吧。”
苏安认真的想了想,回答着老人的问题,他得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好有个心理准备。
老人似乎料到苏安会这么说,也不继续卖关子,直接说道:“在他的内心,他的血缘至亲对于他来说,如同仇敌般的存在。”
“你看,小孩的世界总是很简单的,从他的沙盘上可以看得出,他将生活中主要的人际交往过程中的人都用小木偶代替,而他给他的爸爸和爷爷建的沙堡,却在你们的对面,与你们的沙堡之间还隔着一条河,无桥可过,无路可走,所以,潜意识里,爸爸和爷爷是他的敌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老死不相往来’?”
“听过,这可能与小天的童年有关,他并未得到他们的过多的关爱,感情很淡,甚至可以说不喜欢,可您用“敌人”两个字来形容小天看待他的爸爸和爷爷,我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苏安自然知道,从认识小秦天的时候,小秦天就非常渴望父爱,即便秦震南这般对小秦天,他也从未从小秦天的口中听到半句怨言,就连上次秦震南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小秦天,他也没听到小秦天在他面前说些讨厌自己爸爸的话,怎么就恨上了,视如仇敌了?
还有秦老爷子,经常同小秦天在一起的他有时候能听到小秦天同秦老爷子通电话时的谈话内容,虽联系不够密切,可是从谈话来说也算是十分融洽,有问有答。如果说小天记恨秦震南,他能够理解,毕竟很多事情就是秦震南的不对,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若说小天记恨秦老爷子,他便十分不能理解。
“不会错的,你看他为他们建造的沙堡,再对比一下另外两座沙堡,一个绿柳成荫,一个繁花似锦,而他们的沙堡,什么都没有,没有鲜花,也没有绿植。”老人用手指了指那光秃秃的城堡,向苏安解释。
苏安看着那沙堡,想到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小天最后的遭遇,身为父亲的秦震南助纣为孽,而秦老爷子在小说的后半部分并没有出现过,可不管如何,前期也算是不闻不问冷眼旁观着。如此一想,苏安突然觉得小秦天对于秦震南和秦老爷子两人的态度他并不需要太过纠结。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不是小秦天,无法劝说小秦天改观对秦震南和秦老爷子的看法,所以对于老人的分析,他只能沉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说过,他的这种思想很偏激,我们接着看沙盘,如果那座沙堡代表的是亲人,是他的过去,那么这座沙堡代表的就是朋友,是他的现在,他内心深处是十分羡慕这样的家庭,幸福美满,你看......”
老人指着沙盘中的人偶逐一说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还有宠物狗,一个幸福的家庭组成,他用鲜花环绕着沙堡,从代表他自己的人偶脚下铺了一条石子路通向这座城堡,充分地说明他很想融入这个大家庭中,渴望成为其中的一员。”
苏安听到这,回忆起他醒来之后,小秦天在顾家生活着的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习惯,如今听老人这样一说,才猛的发现,小秦天在顾家都太过懂事了,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小孩的模样。
无论是顾母给他买的衣服,还是饭桌上大家热情地同他夹的饭菜,亦或是小庭轩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来找他玩,他从不拒绝,也从不哭闹,很是乖巧。如今想来,却是乖巧得过分。
他希望对方能将这当做自己家一样自在的生活着,却从来没想到对方只是在努力的适应着这样的生活,对比顾庭轩,从未在众人面前说“不”的小秦天只是在努力迎合着众人,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在这个家里过得自在。
什么是家,就是不开心的时候能在这里哭着、闹着,开心的时候能在这里笑着,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