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一起拍?裴云玖一怔,皱眉道,这样会不会太赶了点?
徐导摇摇头,第一场就拍葬礼上的戏。如果严倾能够掌控好,那前一场就没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葬礼的吻戏。
他说着,抬手拍裴云玖的肩膀,郑重道: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如果可以,帮严倾磨一磨吻戏,尽量让他寻到那着感觉。
裴云玖摩挲着通告纸,迟疑道:真的,不借位吗?
嗯。徐导望他一眼,笑道,怎么,你也担心演不好吻戏。
裴云玖皱着眉,没有回答。
如果放在之前,这对他来说是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入戏,但放到现在放到他还未弄清楚现在这乱成麻的情愫时,他不敢保证。
怎么了?徐导也愣了愣,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你也演不来?
没有。裴云玖略感烦躁,收起了通告单道,给我一点时间,我得捋一下思路。
徐导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时间不是问题,只要在元望去盛世之前拍完就好,先拍你和元望之间的戏,这几场,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就行。
裴云玖缓慢点了头,顿时觉得这两场吻戏,重如千斤。
别过徐导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按照剧本分镜去推演自己应该进入的状态,但该死的就是进不去。
裴云玖抓过从家里带来的熊娃娃,没忍住去蹂.躏娃娃的白毛,越想越躁。
如果他有了绝症,他会怎样给一个尚未确定关系的暗恋对象一个吻呢?
热烈且深情?
悲伤且绝望?
只要一想到那个对象是严倾,他就根本想不下去,脑中自动代入的都是严倾的脸,一个被他当做朋友、当做好生护着的小学弟,这吻怎么落得下去啊。
裴云玖抓乱了头发,对着被自己折腾得不像样的床,叹了口气。
他翻下床,决定去外面透口气,冷静冷静,裴垂头丧气的去开房门。
但房门开的一瞬间,他猜看清门口还站着一个人,见门突然打开,门口那人一怔,急急收住叩门的手。
裴云玖双眸大睁,盯着堪堪止于额前的手,嘴角一抽,严倾?谋杀犯法。
严倾立刻垂下手,黑眸弯了弯,学长,徐导说你找我有事,然后要一起去片场对戏,是吗?
啊?裴云玖愣住,心里顿时有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他深深呼吸,扬起招牌笑容,是有事情,你等我一下。
话音一落,房门就哐的带上。
裴云玖躲在门口扶额,他立刻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去舀了一手冷水,手动物理清醒。
严倾很听话地等在门外,然后等来了额前碎发湿漉漉的学长。
他微微皱眉道:头发湿着,容易感冒。
裴云玖摆摆手,别在乎这些,走吧,到片场去,先打卡。
他说完就要拔下房卡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门,就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
严倾控住要跑的学长,不赞同道:冬天湿着头发会感冒,还会头疼。
裴云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严倾抓到房间里压着坐下,然后眼睁睁看着严倾从床头拿起吹风机,接通电源,朝他走了。
不是严倾!裴云玖抗议一声。
严倾不为所动,打开吹风机认认真真的往他额上吹去。
风的是最小档,温度是中档热,吹到额上,就像有人凑过来轻轻吹了口气般,又痒又麻。
偏偏他又被严倾抓住了双手,双方力量悬殊,裴云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裴云玖咬牙切齿,他发誓,等这戏演完他就去锻炼身体练力量!
严倾不知道裴云玖的内心OS,他正仔细地摆弄那些耷在前额上湿漉漉的发丝,末了还拿起梳子,给裴云玖梳回平常的发型。
好了。严倾收起梳子和吹风机,拿一个镜子给放在裴云玖面前,黑眸凝凝道,干了。
裴云玖对着镜子哭笑不得,你这是跟托尼老师进修回来的吗?
严倾没懂他的意思,眨一下眼,视线落到裴云玖的睫毛上。
裴云玖的睫毛很好看,林晴给他化妆的时候都说舍不得动睫毛,又长又卷,是多少女生都羡慕不来的形状。
严倾盯着他颤动的睫毛看,轻轻道:学长,别动。
裴云玖:?
他瞪着眼睛,看不断在眼前放大的身影,呆住。
严倾看到裴云玖那又浓又密的睫毛上落了一根碎发,他往前倾,想要把那一碎发拿下,下意识就曲起单膝跪在了床沿上,也就是裴云玖的膝盖旁。
裴云玖忍不住屏住呼吸,怔愣愣由严倾动作。
待那一根碎发被拿下后,裴云玖闭上了眼。
他能听到心脏急如擂鼓般的跳动声,能感受到来自身体内四面八方的燥热,连手指和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那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紧闭着眼睛的人听到了耳畔传来的轻笑。
严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