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回头看向她,笑了一下,抱歉,科博小姐,我得先去整理些东西。
无论下面的赛琳娜如何恼怒,都不能阻止西瑞尔公爵走上楼梯的脚步。
他得去看自己的小白鸟。
管家守在楼梯口,和仰头的西瑞尔伯爵对上目光。
他在亲我。西瑞尔唇角的弧度狡猾又好看。
他本来就还很年轻,不过比莱茵斯大五六岁而已,毫无顾忌地笑起来时眉梢眼角还有一点少年气。
但如果有人站在这里细想他的话,就会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
西瑞尔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用食指点了下脸侧,他在亲我,软软的,甜甜的,想奶油花一样。哭着叫我父神,真可爱。
就这么抱着我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西瑞尔从管家面前走过,他们之间其实不需要交流,毕竟管家只是希瑞尔的一条触手而已。
但看起来,管家今天的表达欲似乎很强,他朝前走了一步,我觉得您做得很过分,等莱茵斯知道以后他会很难过的。
这句话听起来仿佛管家站在莱茵斯那边,谴责着西瑞尔。
如果他脸上没有笑的话。
西瑞尔无声地走到房门前,按下把手走了进去。西瑞尔庄园的客房很大,但并不是套间,只要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中的一切收入眼中。
近三米的床铺上隆起小小一团,莱茵斯像只小猫一样缩在那里,手中攥着代表光明神的金色太阳。
西瑞尔无声地走到床前,轻轻坐下。他像是一头敏捷的大型猫科动物,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公爵大人静静地注视着圣子眼下未干的泪痕,突然俯身亲吻在上面。
莱茵斯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全身都颤了一下。他本能地抓紧手中唯一可以求助的圣器,这样近的距离,西瑞尔能听见他细软的哀求。
莱茵斯说的是父神,求您救我求您怜悯我,原谅我的罪责。
那是光明神的祷告词,傻斯斯。西瑞尔把神志不清的莱茵斯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怀里,在他耳边小声呢喃,你该像我祷告,你是我的信徒。
西瑞尔按在莱茵斯的手指上,一点点将那枚金色太阳的圣器捏出来。在他手指的摩挲下,上面的金粉缓缓脱落,到了最后,居然变成了银白色,而那上面有着无数触手的半人生物慵懒地看向外面,似乎是在微笑。
因为没有手臂的固定,覆盖着莱茵斯上半身的被子轻易滑落,西瑞尔垂眼看着圣子殿下身体上快速生长成型的魔纹。
要是现在有黑暗教会的信徒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个覆盖在莱茵斯身体上的魔纹代表什么。
在东南大陆古老的传说中,它起源于深渊的暗神会惩罚背叛自己的信徒。据说暗神是个非常****的神明,他不允许自己的信徒改变信仰。如果谁敢的话,他就会在那人身上留下标记。
从此,有罪的信徒不能再接触任何男性,不能再向任何神明祈祷,否则就会被魔纹折磨。
虽然这个说法连黑暗神殿的祭祀都不肯相信,因为在更多的记载中,他们的这位神明对于背叛者,要么无视要么直接杀死。
祂懒到根本不愿意在人类的地盘上宣传自己,以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又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地为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信徒刻上标记呢?
所以这些古老的记载逐渐被封禁在藏书室中,身为光明圣子的莱茵斯都没有机会接触。
他们要是有点耐心,将所有关于魔纹记载的书籍整合起来,就会发现其中一个惊人的秘密。
从来就没有记载表明,所谓的折磨是某些见血见骨的血腥手段。
记录上的描述词更多的则是【难耐】【无力】【禁锢】【无声】。
毕竟不是所有信徒背弃信仰都是因为不忠,也有可能是因为神明的恶劣。
西瑞尔将莱茵斯脸上的碎发耐心地别到耳后,然后又宠溺又无奈地点了两下莱茵斯的鼻尖,我对你很温柔了莱茵斯,你背叛我改投光明神的怀抱。我也只是在你的身上留下标记而已,甚至没舍得让你品尝一次被魔纹灼烧的痛苦。
我每次都向你降下恩赐,却没有一次听到你对我的感谢,你只会感谢那个让你难受的光明神。
莱茵斯还不愿意住我为你准备的房间,还在夜晚偷袭我,甚至到了现在,依旧向我发脾气。
坏斯斯。
西瑞尔带笑的黑瞳因为光线,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管家站在门边,看着西瑞尔轻轻地抚摸着莱茵斯的魔纹,恶劣地揉捻又松开,把昏睡的圣子殿下逼出眼泪和闷哼才愉快地收手。
其实莱茵斯不该离开光明圣殿的。
虽然光明神已经湮灭多年,但他的尸体仍然储存着浩如烟海的神力,再支撑光明圣殿运转几千年也无忧。
所以现在,光明圣殿依旧笼罩在浓郁的神力之下。
莱茵斯身上的标记在圣殿中尚且能控制,但到了西瑞尔这里,魔纹的其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