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我这儿没地方给你久待。”洛常川瞧也不瞧他。
商陆这话也没说上一句,便遭到了驱赶,刚被云湘灭下的心底火,又旺得不行。
他上前两步,利索地将手里的东西扔进洛常川的碗中:“阴险小人,明明这东西是能吐出来的,让我给阿榆放血,意欲何为!”
洛常川慢条斯理地吹着勺子里的粥,继而又喂到云湘的嘴边:“也不怕倒了小美人的胃口。”
商陆瞪着眼睛,依旧是凶巴巴的:“你别拿云湘来堵我!”
“他说我拿你来威胁他。”洛常川语气轻飘飘,“我倒是冤枉,明明之前这会儿,我都费心替你舒缓这萸果的药效来着。”
云湘咳了咳,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看。
守在门口的小役见无人说话,很识相地进来收拾了碗筷,并换上了新的。
“饱了?”洛常川看云湘这难以下咽的模样,贴心地问。
商陆见势不对,抓了一旁的椅子就挨着云湘坐下:“洛常川这厮根本没安好心,他就想让我伤了阿榆,没有心思护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云湘,这破地方是万万不能待了,今日发生之事,全当被狗舔了一回,我明日……”
“我也不是什么神仙,这梦蛊稀奇古怪,治好的人也寥寥,你把责任都推我身上是不是过分了点?明明吩咐的是紧要关头动手,我也没硬抓着你,把刀架在这夏大公子的脖子上。”
洛常川嫌弃地瞥了商陆一眼,用筷子敲开他抓着云湘袖子的手,“其余的话我多说无益,还不如你自己问问云湘今后的打算。”
“打算就是我和云湘情投意合,浪迹天涯!”商陆又重新把袖子拽了回去,争辩的嗓门高了一倍。
洛常川显然是不想同他斗嘴,只是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云湘看。
凤眼含情,目若秋波,这明显是在使美人计!
云湘这会儿倒是能体会,那妻妾成群的老爷每天是如何地烦恼,洛常川和商陆就差浓妆艳抹地扒拉在她身上,喊她!叫她了!
“我,我们一起走吧。”云湘将视线从桌子移到了商陆身上,“同洛常川一起。”
商陆不敢相信,皱着眉问道:“为何?”
云湘心里虚得很,又不敢说是被他cao得迷糊,已经答应收了人家。
“我觉得……他也是时候该卸下大主祭的身份,回归常人生活,既然洛常川已经将梦蛊取出,而且我们两个处着也算合适,不如回去一起过日子,开开心心……”
云湘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脑子里仅有的词句,颠叁倒四地组合在一起,噼里啪啦就这么念叨了一堆。洛常川硬憋着笑意,才没笑出声来,也就商陆这个憨憨深信不疑,气得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合适?”商陆这上扬的语气,都快破音,“你同我说这话,你觉得合适吗!”
他转头将洛常川上下打量一番,气鼓鼓地拂袖离去。
云湘想下床去追,却被洛常川拦下:“理他做什么,也就是耍赖胡闹之类的把戏。”
“可……”云湘真真是敌不过这天仙般的人的眼神,想说的话一股脑堵了回去。
洛常川将云湘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拢到耳朵后,留恋地在她脸上蹭啊蹭的:“还吃吗?”
云湘摇摇头头。
“那便休息罢,今晚我不闹你了。”
洛常川明白,商陆这时候过来,一是找自己算账,二是想让云湘回心转意,继而能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权。小孩子争执所有物的套路,还算是好打发。
也得亏商陆是这个性子的人,不然云湘可真得头疼死。
这日里身子累,晚上还得脑袋累,若是自己再索欢,是个人怕是都撑不住。
洛常川掀了床上之前已经弄脏的一层蚕丝被,丢到地上,而后把云湘抱了回来,盖上一层新的。
炉火温暖,云湘又被洛常川像哄猫一般顺着背儿拍,一下子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洛常川自行起来,湿漉漉地吻在云湘额前,叫她不得不醒。
“今日要与村中长老商议事情,晌午才会回来,外面天凉,你注意些。”洛常川掐了一把云湘的脸,竟有些舍不得走:“怎么跟梦里似的,你就归我了呢?”
云湘听他这么说,一阵脸红,推搡着便要他出门:“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快走吧,说不定那什么长老们已经在等你了。”
洛常川又抓着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才离开。
他一走,云湘长叹一声倒在被窝里,考虑半天还是觉得得去找商陆谈一谈。
刮了一夜的大风,云湘出了阁楼便瞧见许多小役在扫着落叶,抓着一个问了地儿,脚步匆匆地赶了过去。
夏家两兄弟好似至今未醒,商陆按小役们说的,便是在他们居所照料。可云湘到时,除了花青在老老实实地熬药之外,哪有半点商陆在的样子。
云湘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勇气到屋里头打探,花青又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