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劝完架之后,心态已经从原先刚出浴桶的尴尬、愧疚,逐渐转变为烦躁和愤怒,最终演变为咆哮。
今晚上遭的罪,自己简直是有苦难言。闭上眼睛之前,她都还在想,若是日后有人再同她说女人小肚鸡肠,她定是要撬开那人的耳朵然后大喊一句:
你放屁!
耳边的吵嚷声终于消失一段时间,云湘可算是积攒了一点睡意,双手抓着被沿,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因为给自己盖的那床被子,花棋特地拿出去晾晒、拍打过,所以这会儿在被窝里面热乎乎的,全是太阳的味道,甚是好闻,也让人安心。
云湘因为这个味道,梦里隐约闻到一股甜甜的糖味,低头一瞧,那红艳艳的糖葫芦不正是在自己手上么?
她心下大喜,一张嘴,糖葫芦还没吃着呢,就觉得自己腰侧有谁在扒拉,低头一看,竟是邻居家的小狗。
云湘对狗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姥姥爱干净不让她过多的接触,所以她也不会主动地接触,若是被姥姥发现自己身上有狗爪子印……
她伸手想把小狗的前爪给拍下来。
只是自己这手一放到狗爪子上,这脏兮兮的狗爪子突然就变成了人手!
云湘惊得糖葫芦也顾不得拿,愣是抓着那两只已经变成手的爪子,反复地看。
小狗因为云湘将它爪子举起的缘故,身子也被带着直立,憨憨地吐着舌头。
“怎么回事啊?”
云湘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小狗的眼睛,想瞧出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哪曾想这狗突然开口说话。
“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云湘。”
这一说,云湘只觉得这声音过分耳熟,心下了然,压着怒气睁了眼。
“你好端端的,伸手进我被我做什么!”她说得小声,可吐字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一些气声。
商陆很是认真地回答:“我想看看你睡热被窝了没有。”
气虚的病还没治,云湘肯定还是怕冷的。
被别人冠上“气虚”两字的人叹了一口气,愤愤地拒绝:“我刚睡着,你可别来招我了!”
“就是啊,这已经一人一床被子了,还这么胆大包天吃豆腐,你小心被烫死。”
洛常川头微微朝着中间的云湘转过去,后者因为他突然开口,也转了过来。他有些小开心,便软了语气道:“你放心睡,想和我换位置也是可以的。”
商陆支起身子,一只胳膊就顺势伸了过来,搭在云湘的肚子上:“你别在这给自己贴金当好人。”
洛常川瞧他宣誓主权的样子,也支起身子,一样把手搭在云湘身上,只是因为商陆占了肚子那部分,他只好往上移了一些,位置正巧是胸口。
两个人瞪着对方,眼神间电光火石,来点火星子就能着起来。
“再争,我今晚就写休书,你俩一个都别想和我离开。”云湘这一句,说得万分平静,仿佛一个遁入空门的老尼姑。
虽是如此,但这话相当有威慑力,刚才剑拔弩张的两人,同一时刻已经收回自己的手,乖乖地躺进被窝里面,一句话也不说了。
商陆今晚过来找云湘,就是想和之前一样,同她一起睡觉,哪曾想洛常川也在,还和云湘一起洗鸳鸯浴。
瞧他这模样,也不是过来洗个澡就完事儿的人。
于是睡一张床的人数变成了叁个,商陆有所不满。
和自己一同度春宵的人加了一个,洛常川也有所不满。
云湘本想两个人全部赶走,可这两个牛皮膏药似乎是在比脸皮厚,无论如何今晚都想住下。云湘根本拗不过他们,只好应下。
这屋子原先已经有了一床被子,商陆自己抱来了一床,叁人两被,总会有个人能和云湘睡一块。两个人又是翻天覆地地闹,云湘只好让花棋送来一床新的被子。
叁人叁床,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云湘为了防止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到了床上自己在中间躺好,商陆和洛常川这才一前一后的,在内外两侧睡下。
也算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一夜,洛常川一早便起身离开,而商陆本来就是一个早起的主,云湘穿衣的时候,他已经端来了早膳。
今日他也是一样,要去看看夏家两兄弟的伤势,云湘没有多问。
洛常川正午前就回来了,定下主祭的传位仪式在叁日之后,等仪式结束后,便真真的与女娲庙无关了。
为了避免尴尬,云湘这叁日都没怎么出过房间,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安分一些比较妥当,免得又跟那日一样,“偶然”碰见了夏朗榆。
传位当日,云湘被邀请去当座上宾,坐的位置在祭祀台高位的旁桌,与长老们是同一个水平。而商陆和夏家两兄弟坐得就稍远了一些,很难不猜到,这是洛常川故意为之。
云湘坐在高位上,底下的情况一目了然。
那祭祀台因为传位,已经挂上了很多与庙中相同的彩绸,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