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前院盛开的簇簇淡黄色桂花,妆点着文人雅士云集的诗词大会,看来更加雅致。
院里排满了一圈桌椅,十几位宾客一人一桌,言兮诺和沐风同桌,并肩而坐,等了片刻,最后一位宾客才慢悠悠的从大门口迈步过来,和顏悦色的作揖:「沐公子。」
「徐知府,请入座!」沐风灿笑着起身迎接,让徐知府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宾客桌席,自己也坐了下来。
「许久不见,沐公子依旧这般满面春风。」
「那也是徐知府的光临,让沐某增添了光彩。」沐风漾着笑,接着和眾人宣布。「既然宾客都已到齐,诗词大会便正式开始,我们今日便赋诗酌酒,把这儿当自个儿府上,谁要是拘谨了,便是和我沐某过不去了。」说完,在座宾客纷纷起立,向沐风敬了一杯酒。
徐知府看着沐风将酒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丝迥异,旋即消失。
言兮诺趁隙从旁边拿起酒杯斟酒,却被沐风逮个正着,命僕从给他换了桂花茶,还凑近身子在他耳边叮嘱道:「兮诺,你现在不许喝酒,我们俩晚点回房里再喝。」
沐风见在场宾客们饮酒间谈,场面逐渐热络,便开始主持。「不如我们就以花字流觴令做为开端,如不能吟咏,便酌酒一杯。」
言兮诺满脸堆满疑惑,转过头小声的问路谨嵐。「花字流觴令是什么?」
路谨嵐凑到言兮诺耳边解释道:「花字流觴令便是待会大家赋诗,那诗句里必须得有花字,也可以替换成别的字,如果是月字,就是月字流觴令,咏不出来便要罚酒一杯。」
斗诗会正式开始,一些着名诗句立刻先被赋了出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徐知府不急着赋诗,直到宾客们都吟咏的差不多,才不疾不徐的吟道:「花落鶯飞深院静,满堂宾客尽诗人。」
「着实是首好诗,在场宾客确实都是诗人。」沐风夸讚,敬了徐知府一杯酒,文人们听着诗句也都自愿酌酒一杯,以表敬意。
「那么就换沐公子。」
沐风带着一抹笑意,用饱含爱意的眼神望着言兮诺,道:「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真是好诗。」徐知府笑语。
言兮诺虽不諳诗词,但这首杜甫的诗称得上耳熟能详,听着「江南好风景」和「又逢君」,配上沐风深情的眼神,立刻感受到他想传递的爱意。
「能在这风光旖旎的江南和各位相聚,委实是很深的缘分。」沐风礼貌性的扫视了宾客们,最后又将目光停留在言兮诺身上。
「看沐公子一直看着身旁这位公子,不知这位公子的大名?」徐知府好奇的问。
「在下姓言,一介草民就不劳烦徐知府记着名字了。」
「哈哈!言公子可真是有趣之人,想必是沐公子的知己吧?」
言兮诺一时语塞,要他在眾人面前直接表明爱侣身分实在过分害羞,但要说两人是知己,又词不达意,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之际,沐风笑意盈然的插话解围:「知己是必然,不过更是鱼水和谐,燕鶯成对,琴瑟调和这般,你说是吗?兮诺。」
在场文人都知晓这是暗戳戳的告白之词,只有言兮诺一头雾水的看着全场戏謔的笑靨,心忖必是沐风的好文采,让大家折服,便点点头,对着沐风发笑。
「不如,言公子也来吟首诗。」徐知府提议。
言兮诺平时不读诗,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带有「花」字的诗词,突然记起上次在沐风书架上得来的《花间词》,眼珠子转动着,勉强搜索着记忆,虽充满了不确定,但还是尝试吟咏:「云鬓花顏…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言公子咏这诗可真是一绝哪!」徐知府乐得拍手,在场宾客纷纷撇开头噗哧一笑,他们压根没想到言兮诺会吟咏这两句诗,虽说是诗词大会,但其实文人雅士也都暗自较劲,个个都无所不用其极,想彰显自身文采,所以吟咏诗句必定是精挑细选,更格外重视诗的含意。
言兮诺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吟之诗,难登大雅之堂,只是看着气氛正好,扬着自信嗓音大声道:「我这还有呢!」
「哦?那再让我们饱饱耳福。」徐知府道。
「鸳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言兮诺吟用到一半,忘了后面的字,用手肘顶了顶沐风,小声的求救。「后面叁个字我给忘了。」
「压海棠。」沐风吐着气音回覆,心忖着这小子的诗句都是打来的?怎么全是此等…闺房情事。
「一树梨花压海棠。」言兮诺吟咏了出来,文人无不捧腹,全都乐呵呵的笑出声。
徐知府忍不住盛讚:「言公子可真是诗词大会的一股清流,这诗选得可真是别緻,徐某自叹弗如,就此饮过一杯。」说完,自己罚酒一杯。
宾客们见状,也都纷纷罚酒,又起鬨让言兮诺再咏一首。
「不如换个流觴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