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第二天还是六点的班,一通忙活后到了早餐时间。她今天在外面配餐,不多久就看见姜疆跟着来吃早餐的员工一起进来了,也不过来搭话,独自坐在远处。
李好纳闷,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觉得当场接受分手的提议显得太过无情的话,默默淡出也是体面的做法,为什么还要再来找自己呢。
等早餐时间结束,李好抽空去厕所,果然姜疆跟着进来了,
“我不信”,她神情严肃的站在李好面前,“我根本没查到你的手术记录,你肯定是在骗我”
李好把脸一板,“你又派人查我?下一步又是什么?跟踪我?骚扰我朋友?”
“不是的!”,姜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想去拉李好的手,被李好挥开,“那个人对你另有所图,所以我才……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别,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话我不想听”
姜疆一听这话就急了,“你不能单方面宣布分手,我不同意!”
她情绪激动下捏住了李好肩膀,看李好冷了脸,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连忙松手,“好好,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她稍微弯下腰,平视着李好的双眼,央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姜疆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眼眶红红的,李好莫名产生了点罪恶感。
她咬咬牙,避开姜疆的目光,“你不是不信么?跟我来”
李好打开一间隔间,背对姜疆把裤子褪下,转身后,姜疆看见她两腿间垂着的东西时一瞬间脸都白了。
李好预想过这个场面,如果是她肯定更加震惊,但姜疆脸上的表情还是让她觉得有被伤到,毕竟也不是自己愿意变成这样的。
“还觉得我骗你吗?”她迅速背身把裤子提上,
“分手吧,别再来烦我了”,她把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姜疆撵了出去。
门在姜疆的鼻子面前锁上,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没缓过来,直楞楞立在门口,跟个人形立牌似得。
姜疆脑子里闪过无数两人相处的片段,从她们认识到相恋的这叁年时光里她从来没察觉和听说对方有性别认知障碍。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的错吗?还是这两年李好遭到的变故造成的?
“好好......”
“你要死啦你!”李好一抬头,黑色的长发从门上垂下来,下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神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给马桶上的李好差点没吓出个好歹。
姜疆奋力扒在门上,“好好,去看心理医生吧,我陪你”
“不去!滚!”,李好一脚踹在门板上。
长发缓缓缩了回去,“好好,不分手”
“......滚啦!”
大约是这匆匆的一眼对姜疆还是太富有冲击性,晚上她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李好化作一条斑鬣狗,土黄色被毛上带有黑色斑点的野兽,低头耸肩,缩着屁股颠儿颠得跑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但就是追着她不肯放,一路发出吵闹的怪笑。那声音长久的回荡在姜疆梦里,比一百只鸡还要闹人。
直到醒来后她还能感受到它呼在自己小腿上潮湿的气息。
姜疆抓起手机想告诉给李好,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李好现在的号码。
她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下次见面一定要拿到李好的号码。
第二天姜疆没来拜伦生,警察来了。
实验楼的人叁叁两两的站在楼道上打量警察们的行动,在窃窃私语的人群里李好没有发现那个眼镜男。
看来那个阴沉的家伙比施耐德还胆小些,自从派来“回收”李好他们的人死了两个以后,他就十分谨慎,几乎不出门。很少回拜伦生总部的这个实验室上班,而是经常龟缩在他郊区房子的地下室里,他痴迷丧尸爆发的阴谋论,在那里建了个末日堡垒。
警察对几个和施耐德相熟的同事做了询问,她作为实验室的主管却两天都没人能联系上,她的家人和同事都报了警。
警察没多久就离开了,他们认为只是普通的失踪。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她被藏起来的车,更没有发现尸体。
李好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在安吉拉好奇的要求下还是开始做红烧鱼,洗干净的鱼在平底锅里煎着,发出滋滋的响声,李好在一边举着锅铲
“小家伙,和胡安娜和好了吗?”
“嗯,她迷上了一个电视男主角,就是那种很长很长的墨西哥电视剧。我们还一起吃了你带回来的巧克力蛋糕,很好吃”
“那很好”,李好把煎到金黄的鱼翻了个面,开始调酱汁。
安吉拉坐在餐桌前,由她自己粉刷的木椅子上谨慎地观察着不时溅起油花的煎鱼。
“安吉拉?”
“怎么啦?”安吉拉从她突然的沉默里察觉出一丝迟疑,选择主动发问。
“你想去Z国吗?那里会很安全,没人到处抓你;你还可以去上学,认识很多新朋友,随时都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