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官员们对这件事竟然也不是十分的吃惊,在一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没在场,但他们能看见律者换了啊。
原先的那位律者很得其他眷者的尊敬,当他们在一起时,律者虽然很少说话,但即使是远远看着的普通人也能发现,他是其他人的领袖。而现在,蒙罗非的那些主神们的眷者更多了,但新来的眷者能够和圣骑、舞者他们聚在一起说笑,新律者却总是尴尬的站在一边。他就像是话剧里最让人“出戏”的演员,和其他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其实很多神祇都是左右摇晃的墙头草,葡萄大公和祂的眷者酒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天秤女士和葡萄大公是定位完全不同的神祇。前者谁都知道他们前进的方向就是利益的方向,也符合祂所守护的贵族这个族群的形象,后者却一直都是正义公正的象征,规则本该是坚定不变的至理。
眷者们对新律者的排斥,不只是因为他顶替了他们老友的位置,还有……恐惧。他们自身的,以及他们背后神祇的恐惧。
从格叽格叽那里得到的消息,土著官员们的眼神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相比起眷者们的隐藏,他们眼中的恐惧,更深刻更清晰的涌了出来。
无论哪个世界,相比起一直标榜自己就是坏人的坏人,那些隐藏在好人里的坏人,都更可怕。这是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
没人对格叽格叽的转述表示怀疑或不信,进入政府机构的格叽格叽官员,都是太阳领主的代行者,也是土著官员们的老师,他们信任这些格叽格叽甚至更超过自己的家人。
当昆茨回来,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已经彻底不同了。之前土著官员是欢快愉悦的,他们对未来充满了轻松美好的期待,但是现在,气氛却紧绷了起来,倒像是一次大战之前的动员会议。
新律者一脸平静的坐在各种或明或暗交织过来的眼神中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适。昆茨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
“我们继续吧。”昆茨坐了下来。
佣兵工会这件事已经决定,蒙罗非就不再需要苦思援助的前后以及人员数量,虽然还是要花费时间心力建立佣兵工会,但这只是小意思——这方面的一小部分压力转移到了要建立身份认证体系的研究员,一大部分转移到了各方势力自己身上,不需要拉交情、卖惨,或者砸钱,要请多少格叽格叽由他们自己负责,要花费什么也可以由他们自己与格叽格叽协商。
接下来是蒙罗非商业方面的议题,目前各个国家之间几乎商路断绝,蒙罗非的商人越聚越多。
“他们为什么不传送去其它城市?”这个议题让昆茨有些疑惑,直接飞到别的地方去不好吗?
“因为蒙罗非比较安全。”
“我们的传送费用也比较低。”
“目前恶魔的势力猖獗,有些商人不确定他们原定的目标城市是否还存在。”
土著官员:“我们的想法是在传送广场附近新建一座商贸楼,进驻的商人只需要交付一定的手续费,在大楼里进行的交易行为,我们不收取任何商税。”
官方:“陛下,我们该建立期货交易市场了。”
“期货?”昆茨还想着土著官员说的,是不是就是免税店时,官方的发言让他一愣。
“对,我们曾经给您讲过的,期货。最近蒙罗非已经开始出现期货交易的雏形,并且发生了数起相关于此的诈骗案件了。单纯的给他们找一个大楼做买卖无法彻底根据类似事件,当然建立期货市场也不行,总有人会在这些事上面钻空子,但至少能够将类似事件规范化。一旦出现受害者,也会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尽量减少他们的损失。”
“好的,这件事……”昆茨还是习惯的找万一点,老万看见昆茨的眼神,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边对他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股票市场也一起建立吧。”
“纸币的发行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昆茨捂住心脏,他突然觉得为自己未来争取活路只是一件很容易的小事了,这些与金融相关的大事,才让他瑟瑟发抖。此时他十分想高喊一声救命,毕竟,他数学一直不太好:“所以我最近的金融课又要增加了,对吧?”
“是的,领主。”
“呃……我、我可以加入这种、这种金融课程的学习吗?”新律者抬起了手,提出要求。
可他话音刚落,就发现其他眷者看向他的表情再次改变了,变成了幸灾乐祸,还有嘲讽。所以,他是又陷入了某种陷阱中吗?新律者抬起来的手僵在拉原地,不知道是该收回刚才的要求,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坚持下去?
“您看过律者的笔迹吗?”刚才还因为上金融课而一脸痛苦的昆茨,已经变成了严肃脸。
“律……”律者不就是我吗?即使气愤,新律者还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不是傻子,“他的笔记有很多,我一直在看。”
“那您最好看完了再来参加金融课,当然,我会把我的课表发给您的。除了您之外,很多人都是我的同学。”昆茨的视线朝圣骑他们扫了扫,这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