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越站不起来,越挫败的心急,到最后,蹭的膝盖上都是血迹,废了半天力气才终于搬开的石头,却连草药的踪影都没有。
白翎整个人顿时像被抽走了脊柱,脱力般的倒了下去。
怎么办。
恍惚中,白翎好像又看见了在渊临裂隙电闪雷鸣的一晚,他的小弟子浑身血污,手里还攥着他不小心遗落的帕子,忐忑的看着他。
不知怎么,那原本心脉处的疼痛似乎因为这回忆又加深了一分,疼得白翎直接惨叫出声
青绿的苔藓都被他一条一条的抠了下来,原本上次还没长好的指甲又被崩裂了开来,好像这般,便能缓解那凌迟的痛处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珉急匆匆的敢来时,白翎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弓成了虾米的样子,僵直了揪着自己的领口。
重珉脸色骤然白了,什么也顾不上,快步跑上前去抱住白翎,抽了璞玉朝自己心口就是一剑:
师尊,没事,没事了。
我来了,不会疼了。
白翎眸子紧闭,胸廓的起伏都看不见,只有满头溢出来的冷汗。
师尊。
重珉心下一痛,眼里的金莲又一次闪现了出来。
他不知道师尊去了地牢,他明明都杀了那么多人,警示了那么多人,他从没想过千氏一族还敢明目张胆是派人来算计师尊。
师尊一定是看到了他折磨千皎的样子,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一定是因为生他的气,所以才一声不吭的跑了出来,被气的发了病。
重珉越想眼睛越红,白翎被他死死的箍在怀里,腰不可思议的弯折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断了一般。
往常玄灵花反噬,重珉刚喂完白翎就有效果,今日,从他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半刻钟,白翎还是脸色惨白的闭着眼。
重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一直被压抑着的不安开始像潮水一样汹涌的扩大。
好像好像他这次若是救不回白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重珉整个人彻底疯了,灵力开始沿着伤口暴动般往外涌,金色的光芒拔地而起,山洞顶壁被硬生生的冲开,两个人浮在了莲花上,阴风骤起,鸟兽瞬间逃窜。
师尊,说话!
重珉的眸光猩红,宛如一只被封印寒潭的困兽。
白翎被浓重的灵力逼的睁开了眼,心脏的疼痛让他一阵恍惚,眼神微微有了焦点,四下呆滞的看着,一遍一遍,像是完全分辨不出来自己在哪里一样。
浓重的血腥味从两人相交的手臂中央散发出来,直直揪住白翎的喉咙,几乎让他窒息,而晕倒前的场面瞬间以一种极其残忍的形式撕裂在了他的眼前。
不要。
放过我。
白翎此时还没有顺清楚记忆,颤抖的手搭上重珉的手臂:我得回去看看,我不能让渊临他要活。
白翎的话破碎不堪,却像一只巨兽狠狠的撕咬着重珉早就不堪重负的神经。
活着,师尊,我活着,你看看我,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我是重珉啊,是你挡了九十到天雷救下的重珉啊!
重珉口不择言的哭着,谁也无法想象,向来阴鸷狠辣,云淡风轻就灭了九重天的魔尊,此刻跪在白衣仙人的面前,哭的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而褚霄则站在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这怪异的一幕,一种近乎刺骨的寒意直直的从心底里冒出来,让多年久经风雨的他也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白翎精神恍惚,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仿佛有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只留下现在的重珉和没有力气起来窝在他怀里的自己。
那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倏然划过,地狱般的□□夹杂着无比下.流的话语齐齐炸开在他的脑海。
和他从地牢出来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白翎骤然颤抖着笑了,纯粹的泪水顺着眼眶划过,苍白缺水的嘴唇忽然崩裂开来,鲜艳的血液顺着唇纹覆盖了他整个皲裂的唇部,在金色光芒的衬托下无比的妖异。
怪不得他看到千皎的样子会觉得心悸。
原来他也曾这般对待过他啊。他没有骗他,他的确是重珉。
是他错了,他丢了那些记忆。
而这几天,重珉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看他出丑。
他多贱啊,在被那样对待,甚至找人强.奸后,还能那么恬不知耻的在重珉面前表现出爱他的样子。
白翎越想嘴角的笑意越大,最后竟是硬生生的笑出了声音。
重珉看到白翎眼中终于有了光彩,还没来得及激动,整个人却像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白翎的眸光在那一秒的光芒之后,一点一点的变冷,破碎,最后留下灰尘般的死寂,就那么静静的停在在那里。
师尊。
重珉心里骤然一紧,下意识的收敛了周身的灵气,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可想好的话却全部卡在嗓子眼,一句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