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未见过此人,但是心中却有种诡异的熟悉之感。
谢珣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躺在里面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李学良。
他提步绕过柜台,朝里走去,他这是怎么了?
李家的下人一愣一愣的,这位公子,认识我家少爷?
一旁开药方的郑大夫闻声抬起头,在看见谢珣的模样之时,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你是谢、谢大夫?
是我。谢珣轻轻颔首,而后又看了那边药童一眼,我来抓点伤药。
药可不能乱抓,若是吃出问题了,他的医馆可担不起,虽然对方本身是个大夫,但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一醉二十年,只怕这医术也忘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郑大夫忙起身走到药童身边,药方给我看看。
药童将药方递给他,郑大夫快速扫了一眼,而后将药方还给药童,就照上面抓。
他走到谢珣的面前,目光极其感慨,一醉多年,谢大夫总算是愿意醒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可惜,当年的谢大夫医术精湛又有一颗医者仁心,这望仙城以及附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恩惠,后来对方一蹶不振,望仙城内的人每每提起,都要骂上一句老天不长眼。
而如今,老天竟然真的开眼了,一醉多年的人醒了,不仅风采依旧,就连医术也依旧。
一旁的李家下人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珣,你你是谢大夫?那个酒鬼?
谢珣没理会他们,看着昏迷不行的李学良,扭头对着郑大夫开口,麻烦借银针一用。
在别人的医馆救治别的大夫的病人,这无异于砸场子。
但是于郑秋来说却并不在意,他对于谢家的银针之术好奇已久,故而谢珣的话音刚落,他立马取了装着银针的针袋过来,将其打开摊在谢珣的面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谢大夫,您请。
谢珣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用一旁的酒精泡了泡,而后解开李学良上身的衣物,往李学良的身上穴道扎去。
若干细长的银针将李学良扎成了个刺猬,一旁未能阻止的李家下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目光紧紧地观察着自家少爷的反应。
谢珣将最后一根银针扎下去,昏迷不醒的李学良总算是有了反应,先是胸膛猛烈起伏,而后是睫毛动了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啊?李学良目光涣散地看着屋顶,而后又极缓慢地将裤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寒光。
少爷还真的醒了!李家下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挤到床边,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了?李学良试图抬手摸自己的脸,他的脸火辣辣的疼,然而手才抬到一半,发现自己手臂上也扎了几根银针。
少爷你刚刚在城外晕了过去,小的们用马车给你送到郑大夫这里来。李家下人们说着,又看了白发男人一眼,不过还是那个酒鬼不不不,是谢大夫过来给少爷扎了这银针,少爷才醒过来。
李学良自然是没有听漏,他双瞳放大,不可思议地惊呼开口:你说是那个酒鬼给我扎的针?开什么玩笑,他成日醉醺醺的
少爷。李家的下人推了推李学良,弯下腰极小声对他说道:人谢大夫还在这呢。
他说着又悄悄指了指后面,李学良是躺着的,面前又有下人们围着,只能看到个影子。
李学良想要坐起看,然而他身上全都是银针,他连动都不敢动。
李学良好奇极了,对着一个下人吩咐,你去问问,我身上这针能不能拔了?
另一边,药童将抓好的药包好递给了谢珣,郑大夫踌躇片刻,下定决心上前:谢大夫这一手银针之术,令在下大开眼界,只是谢大夫的回春堂已经不在,不知谢大夫日后有何打算?
谢珣看向郑秋,有些不解。
郑秋神色严肃地拱手,如果谢大夫无别出可去,我这仁心堂还缺一位坐堂医师,不知谢大夫可愿屈尊?
那个酒谢大夫。李家下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走到谢珣面前,讨好地笑了一下,我家少爷让我来问问,银针能不能拔了?
可以拔了。谢珣这么说着,提着药包丝毫没有过去的意图,郑秋愣了下,看到谢珣手中的药包,连忙反应过来,谢大夫应该还有事,这针还是我来拔吧,虽然在下没有谢大夫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不过拔个银针还是会的。
那就有劳郑大夫。谢珣微微颔首,而后看向药童,这些药多少钱?
总共二十一文钱。药童小声回答道。
谢珣摸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药童,他来时先去了当铺,这钱还是他把那把剑当了换来的。
一旁的郑秋看到,连忙阻止,谢大夫帮了仁心堂的忙,怎么还能收谢大夫的钱,不可不可。
钱本少爷付了。李学良忍不住出声,你快过来给本少爷拔针。
郑秋以为李学良在催促自己,连忙应声跑了过去,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