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顾好我们吧!”库尔德淡淡道。
基地那么大,路线错综复杂,这群莽撞胆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找对路?他们左拐右跑地走动着,虽然还没有碰到一个这里的杂兵,但是很快,海伦娜第一个开始喘不过气,表示走不动了。
克劳德同样累得满头大汗,风轻云淡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不识路,就算没有被那些坏人逮住,迟早也会累死。”
库尔德顾不得擦汗,摸着下巴沉思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听见一连串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朝着空旷的走廊越来越近。
孩子们这下慌乱不已,库尔德蹙紧眉头,见旁边正好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垃圾桶,赶忙揭开盖子,让大家躲进去。
鱼冢三郎背着伊丽莎白率先钻进了大垃圾桶,然后克劳德钻进了小一点的垃圾桶,可是,还有库尔德和海伦娜,两人无法再钻进去了。
库尔德犹疑了片刻,只好赌一把了,伸手去拧旁边的门把手,没想到轻轻就推开了,库尔德心中一喜,伸手示意海伦娜一块进去,两人刚躲进室内锁上大门时,疾速的脚步声从门边走过,一支全副武装的杂兵在走廊奔跑,他们要去镇压内鬼。
躲在里面的库尔德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把嘴巴捂紧,脚步声没有一点停顿,向走廊深处远去的时候,库尔德和海伦娜暗自松了口气,从地上直起身子。
库尔德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四面医用设备俱全,中央是一张大大医用手术台,猜想这里是手术室吧,不过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起眼的,于是,他和海伦娜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寂静的手术室内,背后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徐徐走近。
库尔德和海伦娜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脑海里出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背后听见脚步声,不用说,傻子都知道,这里有人!
两人面色苍白,海伦娜更是牙齿克制不住的碰撞,她紧紧攥着库尔德的手臂瑟瑟发抖。库尔德僵硬着脸机械地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魁梧的身躯,他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绑着的绷带还带着殷红的血,特别是脑袋伤势很严重,被绷紧缠绕得很紧,面部都是伤痕,浑身都是药水味,再配上那杀气腾腾的气息,使两个孩子甚是紧张恐惧。
这个重伤的男人,不是别人,库尔德他们可是亲眼看着,里尔德把这个人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就是璧虎!
璧虎俯视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先是一怔,随即唇角裂开,露出一个诡谲笑容:”原来是你们啊!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库尔德和海伦娜战战兢兢,面色十分难看,不自觉地向后退,正好身体靠上大门,库尔德急忙转身,毫不犹豫地拧动门把手,璧虎眼神一凛,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手术刀,嗖的一声扔过去,直直地钉在了门上。
海伦娜情不自禁地失声大叫,库尔德打了个寒颤,手指颤抖,偏头看着仅离他的脸颊一公分距离,插进门里的手术刀,令他毛骨悚然,再偏一点的话,这把刀子就不是插中这扇门,而且插中他的头了。
“我懂了,小子,你们是不是趁乱逃跑,误打误撞进来这里的?”璧虎的脸凶相毕露,冰冰冷冷地开口道。
“我……我们……我们……”库尔德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璧虎身上的杀气令他窒息。
璧虎的双眼闪烁着浓烈杀意,看着这两个不断发抖的小鬼,恨恨道:“小鬼头们,你们和杰克丹尼很熟是吧?这小子不仅为你们犯险独闯总部,更是差点让我丧命,现在我这么狼狈,都是他害的!”
库尔德咬了一下嘴唇,脸色竭力维持冷静,说道:“是……是又怎么样?你打不过常守哥哥,输给了他,还有……有什么不服吗?”
璧虎厉声道:“我确实不如他,所以我现在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无法发作!现在组织有难,可恨我现在不能出去肃清内鬼,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璧虎越说越激动,牵连到伤势,痛得他差点跪倒,随即他恶狠狠地瞪着两人,说道:“我治不了那小子,还治不了你们吗?正好你们松上门来,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库尔德和海伦娜骇得不轻,虽然璧虎身上有伤,但是此人功夫了得,收拾他们两个小孩有什么难的?
海伦娜已经被吓哭了,库尔德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大声道:“等一等,打伤你的人,是常守哥哥,又不是我们,你犯不着把怨气发作在我们的身上,更何况你是堂堂大丈夫,欺负两个几岁的小孩子,传出去的话,不是会让别人笑话,瞧不起吗?”
璧虎厉声呵斥:“我本来就不是大丈夫,而且中国有句古话,叫无毒不丈夫,就算我恶毒一点又奈我何?而且,你看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吗?所以也就不会有人传出去,说我璧虎欺负小孩子!”
眼见璧虎步步紧逼过来,库尔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立即让大滴大滴眼泪滚落的海伦娜躲在自己的身后,同时焦急地思考着对策,凭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赢璧虎的,除非常守哥哥出手,可是他现在不知在何处,说不定连他都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