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记忆片段零零碎碎地交织在一起,涌进库尔德的脑海中,他的手指收紧抠着地面,都抠出血来了,每个画面快速闪过,最后又定格在男人倒在血泊中那里,库尔德那对裂开的嘴唇微微张开,不断地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璧虎过于激动,这下又牵扯到了他的伤势,痛得他抖得厉害,原本医生反复劝诫了他,刚做完手术,包扎也花了不少工夫,他现在的伤势必须得保重身体,不宜过多恼怒激动,先稳住情绪,相信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璧虎被里尔德羞辱折磨,又得知组织中有人发动叛变,这些事情令他始终心神不宁,无法平静。直到这些孩子出现,璧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裂口,倾泻而出,拿他们发泄自己的情绪。
看到库尔德被打的死去活来,海伦娜泣不成声,说道:“你饶了库尔德吧!”
璧虎捂着额头,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的刺痛,随即难以抗拒的麻木从全身传开,他一手扶地,另一手捂住胸口踉跄着单腿跪下,激烈地咳嗽,身上的绷带又透出了血色。
“该死……没想到我伤得这么严重……”璧虎的脸色苍白如纸,气喘吁吁。
鱼冢三郎和克劳德你看我,我看你,只见璧虎朝着伊丽莎白走过去,结果再次单腿跪下,他们小声密谋了起来。
“鱼冢,这个男人伤得有点重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克劳德压低着声音道。
“刚才库尔德拿刀扔他,结果不仅没得手,还被这个人揍了一顿。别看他伤成这样,但是他对付我们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看我们真的死定了,如果你不忍心看着他侵犯海伦娜和伊丽莎白,我看你最好闭上眼睛,不管她们喊什么,都不要睁眼去看,更别上前动手,不然只会死的更快!”鱼冢三郎轻叹口气,已经克制不住红了眼圈:“我还年轻,我还不想现在就死……”
克劳德冷着一张脸,扬着下巴瞪视鱼冢三郎,说道:“你是猪吗?怪不得我们当中你最笨!你也不想想,横竖都是死,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趁这个人伤得那么重,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能死里逃生,让大家都有活路。”
鱼冢三郎强忍着泪意,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说道:“你说的对,我们空手打不过他,但是手里有武器呢?”
当下,鱼冢三郎连忙站了起来,习惯了大脑的晕眩,悄悄地从金属罐拿了一把手术刀递给克劳德,自己拿了一把手术剪,道:“如果我们可以制服这个人,常守哥哥知道了,不仅会夸赞我们机智勇敢,说不定还会邀请我们加入他的组织呢!”
“少说梦话了!”克劳德啧声道。
“常守哥哥的组织成员是用酒当代号,如果我加入那个组织,我想我叫伏特加好了,而你叫科恩,怎么样?”鱼冢三郎轻声道。
科恩没有搭理鱼冢三郎,他轻手轻脚地缓步向璧虎走去,以防被他发现。
鱼冢三郎滔滔不绝道:“我还替其他人想好代号了呢,他们入酒厂的话,库尔德叫琴酒,海伦娜叫基安蒂,伊丽莎白叫库拉索,至于阿米莉亚,你觉得她应该叫什么?我认为对于她来说,叫雪……”
“少说两句行不行?”克劳德不耐烦地瞪着鱼冢三郎,停下脚步,不屑嗤了一声,道:“现在干正事要紧,别啰里啰嗦的。还有,以常守哥哥的本领,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能和他相提并论吗?将来要是他们真的收你,不是他们眼瞎,而是我眼瞎,有眼无珠,要这对眼睛没用,到时候我就戴一副墨镜,没什么事永远不会脱下来了!”
“你瞧不起我吗?”鱼冢三郎不服气,哼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装清高,以为你很厉害?你可以加入组织不成?依我看,你是不可能加入的,要是将来你真的加入酒厂,那就是我眼瞎,不会看人,我也不要这对眼睛了,到时候也戴一副墨镜,没什么事永远不会脱下来!”
危难关头,两人还在小声地斗着嘴,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命运非常有幽默感,他们已经立起了flag,却浑然不知。
璧虎毛手毛脚地在伊丽莎白的脸颊摸来摸去,眼底恶劣的笑意更甚了,鱼冢三郎和克劳德这才想起了要干正事,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向璧虎,紧紧咬着嘴唇全神贯注,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凝神,心中不断祈祷,希望罗昂哥哥保佑他的妹妹伊丽莎白,万万不得让她受辱。
海伦娜抬眼发现鱼冢三郎和克劳德鬼鬼祟祟的,正想开口,还好克劳德不断地摆手,示意她千万别声张。
海伦娜露出惊讶之色,鱼冢三郎连连指着璧虎的背后,见他们不说话,海伦娜似懂非懂,从他们的眼神了解到他们可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围,于是乖乖选择沉默。
“那么,该干正事了!”璧虎低下头,正想亲伊丽莎白之时,鱼冢三郎和克劳德已经来到了璧虎的背后,他们稳定了情绪,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拿起手上的利器狠狠地插了下去。
两个小鬼是否顺利得手,尚未得知,另一边,里尔德打开了大门,大胆地走进去,才发现这里是类似监狱用来关押人的地方,视线越来越昏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