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下来的孩子们见松谷莲进了厨房也迈着小短腿跟了进去。
松谷哥哥,你要做什么啊?幸介有些期盼地问道,心中想着松谷哥哥不会是要做宵夜吧?
松谷莲找到一篇不是很花里胡哨的食谱,一边从冰箱里翻找食材,一边回答道:姜汤,待会你们也喝一下。
孩子们最关心的则是:姜汤好喝吗?
松谷莲清洗着生姜,唔了一声,思考了一下,大概不会很好喝吧。
那我们就不喝了吧。孩子们立马说。
也可以,但是优最好喝一下,这样感冒好得快。松谷莲开始切姜。
优在喝不好喝的姜汤,但是感冒好得快与不喝姜汤,但是感冒好得慢中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好吧。
厨房里没有加餐的宵夜,只有被松谷莲盖章不会太好喝的姜汤,孩子们顿时没了性质,又回到了客厅里。
咲乐跟在哥哥们身后,已经忘了刚才diss无用的神明大人的事。
换上干净衣物下来的太宰治脖子上、手腕上已经又缠上了绷带,他闻了闻眼前放着的姜汤,表情变了一下,眼神透着并不明显的嫌弃,这是新的自杀方法吗?多谢松谷君的好意,但是我追求的是不痛苦的死亡,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这种折磨类型的毒杀还是算了吧。
不是!太宰君误会了。松谷莲连忙摆了下手,虽然它闻起来怪怪的,但是也不会很难喝。再说了现在不喝,太宰君一定会生病的,如果明天雨不停也不方便看医生,所以还是喝了吧。
那就生病吧。太宰治坚定地拒绝。
他这样坚定,宁愿生病也不愿意喝下这碗姜汤,松谷莲也是没辙了,索性端了另一个小碗去找优了。
旁听许久的织田作之助注视着乌漆墨黑的姜汤,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一些,生病失去意识,也不好受吧。
太宰治闻言,稍微转了点头。
织田作之助实在是太了解太宰治不过,或者说他太了解在黑暗世界生存着的人。对太宰治而言生病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但是软绵绵地窝在病床里养病,头脑也不清醒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在优嗷呜嗷呜讨价还价的背景音中,沉默许久的太宰治端起碗,一口干了,随后捂着喉咙冲进了卫生间。
另一边战况良好端着空碗路过的松谷莲看见桌面上只剩汤底的空碗,欣慰地笑了笑:还是织田作有办法,啊对了,你今天也淋了雨,厨房里还给你留了一碗。
织田作之助默默看了一眼卫生间里还没出来的太宰治,不用了,你喝吧,我身体很好。
可是我又没淋雨。松谷莲观察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神色,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却心有所感,织田作,你不会是在怕苦吧有这么难喝吗?
松谷莲说着说着,自己有些苦恼地蹙了蹙眉心,他看网上都说也没有很难喝啊。
想去厨房拿酸奶的优听到了松谷莲和织田作之助的对话,拍着胸脯道:不难喝的,织田作,松谷哥哥都给你准备好了,别浪费哦。
织田作说过他们是同甘共苦的关系,织田作是不会骗小孩子的!
织田作之助看看松谷莲,又看看优,最终还是起身进了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松谷莲留在厨房的这一碗格外的大。织田作之助拿起碗,先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竟然滴下一滴冷汗。
一鼓作气。松谷莲将空碗放进水槽里,严格地盯着动作顿住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闭了闭眼,一口闷了,他喝完大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果然一丝寒气都没了,甚至出了汗。
真的很难喝吗?看到织田作之助不住滚动的喉结,松谷莲语气有些迟疑,他是想帮他们驱驱寒气,可不是想投毒害人啊。
他刚才是严格按照菜谱的步骤来的,但是煮完之后太宰治就下来了,因此没有尝过味道。松谷莲垂下眼,注意到织田作之助手里的碗还生下大概两三口的姜汤,他抬手握住另一边的碗沿,我尝尝。
织田作之助僵硬了一瞬,在松谷莲端过碗正要低头的时候,眉尾几不可见地颤了下,手指用力,夺回了汤碗,将剩的两三口姜汤喝掉,然后面不改色道:还好,只是味道有点怪。
松谷莲呆怔看了织田作之助一会儿,舒展眉眼笑道:那我就放心啦,要是很难喝,我刚才让你们喝就有点过分了,还好还好。
他说完拍了下织田作之助的肩膀,打了个哈切:我先出去了。
这几顿饭做下来,松谷莲已经习惯了他做饭,织田作洗碗的模式,揉了揉眼角出去了。
织田作之助一个人在厨房里安静片刻,打开水龙头,迅速接了清水漱口。
他洗好碗出去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角落,眼神黯淡无光,连织田作之助过来都没有反应。
我们今晚怎么睡啊?幸介歪着头看表情莫名沉重的织田作之助,太宰哥哥也睡在我房间里吗?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