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外面的时间大概到傍晚的时候,松谷莲看了一眼麻将桌对面一脸急躁的漏瑚,微微一笑打出一张五条。
胡了!漏瑚一下午都没怎么胡过牌,看到那张五条的时候觉得松谷莲的面容特别和蔼可亲。
五条。松谷莲把玩着那张麻将,漏瑚和五条还挺有缘的,第二把赢它了。
说的是这个五条,桌上其他人却自动联想到了另一个五条。
羂索说:是挺有缘的,这张五条在漏瑚牌中,另一个五条也即将被封印。
与其费尽心思地去封印五条悟齐心合力将他杀死不是更简单吗?羂索的计划确实环环相扣,严丝合缝,但是太过麻烦。漏瑚心中想要的是干脆利落的作战计划,而不是像人类一样耍心眼。
不行哦。羂索微微摇头,打不过,甚至更糟糕的话,被全部祓除掉也是有可能的,关于这一点与五条悟接触过的芥川先生应该更清楚才是。
漏瑚有些不屑,人类最强哪有那么夸张,四个就算把还是咒胎的陀艮去掉,他、花御和真人联手没有杀不死的人。
五条麻将仍然握在手中,周围的特级咒灵都在等着自己给个准话,松谷莲却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说起来,比起封印五条悟的问题,难道让两面宿傩重现于世不是更加无意义的环节吗?
我们之中,有人跟两面宿傩真正接触过吗?松谷莲的目光在咒灵们身上扫过,无法让它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的话,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也不过是个噱头。但让它恢复实力真的不是引狼入室吗?
无法保证它会加入我们的话,不如让他继续成为传说吧。松谷莲身体前倾,将五条麻将放入漏瑚手中,至于五条悟,还是封印起来比较好。如果你想确认一下彼此的实力,可以去试一试。
漏瑚将五条麻将碾成齑粉:五条悟,我会杀死他的。加茂,重新调整一下计划吧。
松谷莲鼓励地看着它。
多可爱的火山头啊,可惜下次就见不到了。
关于两面宿傩的部分不用调整。真人实际上也并没有把五条悟放在眼里,认为漏瑚就能将他拿下,它在意的是受肉之人的身份,用一根手指去试探一下就是了,它不愿意就杀了它,最重要的是,真想看看当学生变成两面宿傩之后高专那群咒术师的反应。
一定很有趣!
羂索不再理会漏瑚:既然如此,保险起见我们应当多收集一些两面宿傩的手指,防止它有什么后招。
哪里手指最多?
忌库里。羂索说完,又征询了松谷莲的意见,芥川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松谷莲单手撑着额角,视野中咒灵们各自发着各自的疯,他露出赞同的笑容:我觉得可以,一根手指的两面宿傩不足为惧。
那就按照原定计划时间进行,不过到时候得去现场看看才行。羂索道,漏瑚,在那之后,你再去找五条悟吧。
漏瑚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的,支使着陀艮去拿新的麻将牌。
花御,你来打吧。松谷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毛领,明天还要上班,我该回去了。
上班?在场的所有咒灵及人类都是无业游民,听到上班这个说法表情都空白了一瞬,很不理解为什么要颠覆世界的诅咒师还要勤勤恳恳地朝九晚五?
松谷莲优雅颔首:是啊,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我是一名教师。
羂索道:我带你出去吧,外边地形有些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这种无伤大雅的私人爱好,咒灵们惊讶了一会儿也就不在意了,随他们两个人类自己商量,将海中的陀艮拽了出来搭牌搭子。
那就麻烦你了,加茂先生。松谷莲没有拒绝,接受了羂索的好意。
羂索打开离开领域的门:叫我加茂就可以了。
荡韵平线在他们身后重新合拢,昏暗的居民楼走廊出现在眼前,斑驳的青苔在昏暗的夜色下像是点缀的斑纹。
芥川先生,周五也是工作日,到时候你应该不方便过去吧。羂索一边带路一边说,忘记说了,周五就是既定的两面宿傩受肉的日期。
今天是周二。
松谷莲闻言也是有些惋惜:看来我是凑不上这个热闹了。
没关系,我会记下那时的每一幕,有机会说给你听。羂索停下脚步,身前是街灯照亮的大路,录下来也行,受肉成功的话就能够被镜头记录下来了。
松谷莲从他身旁走过,鞋尖停在光线一厘米之外,侧身看向羂索:好啊多谢你的美意,你体贴得实在令我感动。不过加茂,能告诉我你额头上的缝合疤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无意冒犯,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我的合作伙伴,你不会介意吧?
羂索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但那份怒意并不是对着松谷莲的,他解释道:这是我叛逃出加茂家的时候,被咒具所伤的。替我疗伤的医师没有掌握反转术式,他已经竭尽所能了,但还是留下了疤痕。
松谷莲认真听着,听完伸出右手具现化了「盗贼的秘笈」,在羂索不解的目光中翻到某一页,轻触了一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