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北村直人回答道, 芥下前辈的信, 你已经看完了吧。
松谷莲看到他坦然承认了,心中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没有回答,坐到北村直人对面。
看完了,芥下前辈说他因为工作的原因要长期离开日本。
但是北村直人这副模样
我与芥下前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工作性质大概就是监察各个不属于正常社会中的存在。北村直人自言自语般地说, 当初芥下前辈已经准备从森氏律师事务所脱离了,正好遇到了你的事,说起来后续扫尾工作我也有参与。
在进入高专之前, 我并不知道需要辅佐的咒术师是谁。北村直人摘下金丝眼镜, 眉眼中褪去了一贯的严肃沉静, 流露出几分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也没想到你会成长得这么迅速。
多亏了芥下前辈的帮助,我才能迅速上手工作。北村直人说完沉默一会, 所以我会答应帮他送信也是很正常的事。即便没有我, 也仍有其他同事会继续我的工作。
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吗?松谷莲有些不解, 对我透露这些事情, 已经违反了你的工作原则了吧。
松谷莲本以为北村直人已经离开了, 就像当初芥下顺一离开森氏律师事务所那样利落迅速, 但是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走了一趟, 没想到竟然北村直人还在。
北村直人摇了摇头:其实咒术界有我们公司的人也都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 即便我说给你听,只要不涉及机密信息,并没有关系。
松谷莲听出了一丝端倪,芥下顺一与北村直人工作的公司应当是公家性质的吧,只负责检测观察,并不会出手干涉。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松谷莲来见他只是为了一件事:芥下前辈他还好吗?
为什么会认为芥下前辈遭遇不测,松谷莲也说不太清。大概是五条悟离开后,他满心欢喜地反复前辈送来的信却觉得其中暗藏着托孤的不吉,又或许是意外地见到北村直人却发现他眼中几乎快要化作实质的悲伤。
气氛显得有些沉默,仿佛松谷莲的那一声疑惑没有传入北村直人的耳中,中途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松谷莲没有催促,他安静地等着北村直人的回答。
按理来说,我应该告诉你芥下前辈目前在海外充实地工作着。微凉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甘:但是我总觉得他的死讯不该被淹没在不为人知的黑夜中。
我们目前的工作对象不一样。很早之前,我和芥下前辈监察的对象都是咒术界,但是咒术界这边对于我们的监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作强度不高,因此能力突出的芥下前辈被调去了另一个部门,如果不是因为我辅助的咒术师是你,我和芥下前辈现在应该还是联系中断的情况。
他作为外援,给我提供了很多关于你的信息,方便我进行工作。
那封信,只有在确认了他的死讯之后,才会被我送出。
芥下顺一的死讯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了松谷莲的心中,连胃都变得沉甸甸的,压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在北村直人离开的时候,松谷莲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芥下前辈的真名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北村直人拒绝了,伴随着脚步声,更轻的声音飘了过来,但是芥下也是他的姓名。
请不要忘记他。
七海建人来到现场的时候,诡异地沉默了下来,防风镜下狭长的双目微微睁大。
不止是因为类似行凶现场一样的场景,更多的是因为松谷莲变化太大的形象。
咒术师都是一群疯狂的人,七海建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到半年而已,甚至于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不到一个月,堪称咒术高专教师良心的松谷莲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显然不是沟通交流的好时机,七海建人艰难地将视线从松谷莲身上移开,落到地上缩成一团的非术师以及一身伤的吉野顺平身上。
为了保证今后的师生和谐,七海建人不得不问道:松谷,人不是你打的吧?
不是。
七海建人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
吉野顺平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在佐山晕倒之后,白发男子就联系了另外一个姓七海的前辈,问对方有没有空,有空的话麻烦来学校,具体信息他会用短信发送过去。
七海说了什么吉野顺平听不到,但他能够感受到白发男子平和些许的气息。
在中间等待七海的十五分钟里,吉野顺平也没有与白发男子交流。
他本身就不是比较主动的性格,虽然想要道谢但是总感觉白发男子似乎在压制什么冲动,连肩膀都是紧绷的,吉野顺平动一下腿脚,他都会用眼角的余光看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吉野顺平只能做到一动不动,让对方不用时时刻刻注意周围情况,能够稍微放松一点。
现在倒是知道了对方的姓松谷。
七海前辈,这边交给你了。心思细腻的少年人在想什么松谷莲并不清楚,他只是感觉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