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驾驶车辆来到那段山路,发现有人倒在了道路中间。
萧绰接受了属于原主的记忆,继而便听敲窗声传入耳中,她略微侧过脸去,就见夜色之中一名青年男子弓着身子,脸上带着些许央求的笑,冲她喊:“麻烦您帮个忙,我朋友忽然间发病了……”
萧绰锁上车窗,漠然移开视线,注视着面前再度显露出来的字幕。
就仨字,傅慎行。
写多了他也不配啊!
外边儿男人还在敲窗,萧绰冷笑了一声,挂挡,松开手刹,接着一脚油门冲上前去。
一股车轮碾压到异物的感觉传来。
很好。
挂倒挡,继续踩油门。
又轧到了。
这一次遭受到的阻碍力明显比上一次更小。
萧绰眼神都没歪一下,便再度挂了前进挡,路边的青年发出一阵刺耳的狗叫——管他呢,先叫他叫一会儿!
她对准那颗脑袋,猛地踩下油门。
隐约传来“砰”的一声响,好像是有什么垃圾被轧爆了。
萧绰不由自主的“啧”了一声,忧心忡忡的皱起眉头——我车没事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停了下来,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先前在路边敲窗的狗叫青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瘟,发疯似的跑到地上那摊烂泥上痛哭流涕,继而又从路边捡了石头,疯狂砸击车窗玻璃。
萧绰冷静的跟电话那边儿的接警人员说了时间地点所在方位,然后挂断电话,从车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身体一挪,利落的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开门,下车。
那青年眼眶通红,状若疯癫,从后腰处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萧绰左手扶住车盖,身体凌空跃起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继而一个飞踹,踢掉了他手中匕首。
那青年显然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反应这样迅猛凌厉,显而易见的怔了一下。
他呆了,萧绰可没有,抬手一拳打中他下颚,对方受力向天仰头的时候,她手里边的水果刀已经捅了进去!
青年的身体猛地战栗一下,萧绰却没有停,水果刀飞快拔出,再度捅入,一下,又一下,接连捅了十几刀,她才堪堪停手。
对上这种疯狗,要的就是狮子搏兔,第一时间用上全力,否则指不定就得在阴沟里翻船。
宁见法官,不见法医,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青年此时还没死透,瘫倒在草丛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嘴角血沫儿源源不断的涌出。
萧绰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下辈子记得好好当个人,别做畜生了!”
继而一脚踩在他脸上,发力狠碾。
……
又是一场魂魄仿佛游离于外的怪梦。
萧绰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类似于禁闭室的地方,低头一看,手腕上还戴着手铐。
她心头涌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昨晚的事情闹大了,防卫过度,可能要蹲监狱。
虽说对这种可能性报以中指,但她心里边儿倒也不是全然的愤恨与恼怒。
蹲监狱能比原女主的经历惨吗?
用几年监狱生活,换男主头爆肉烂、当场暴毙,值了!
只是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因为人变了。
她不再是昨晚的人了。
虽然面前没有镜子,看不清自己此时的面孔,但是只看手也能发觉其中区别。
原主为了参加朋友的婚礼,特意去做了珊瑚色的美甲,而现在自己十指纤细白净,原甲被修剪的十分整齐,无论是形态还是长度,都与昨晚截然不同。
她成为了另一个人。
萧绰微微转头,打量着房间里的布局,揣度这具身体此前的经历。
她怎么会被关到这儿来?
萧绰考虑了十分钟,就听不远处有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她隐约有了几分猜测,身体往后一靠,倚在了椅背上,微微抬头,等待着门外来客。
脚步声由远及近,离她最近的那扇门被打开,身着定制西装、俊美无俦的男人出现在萧绰的面前。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倾泻而出。
原主:蒋童童。
西装男:沈枭。
蒋童童爱了沈枭那么多年,但沈枭心里却只有一个沐光熙,蒋童童无怨无悔的爱意没有换来尊重与回报,只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污蔑。
被打耳光,被罚跪,淋雨一整晚,还有……
沈枭喝醉酒认错人,跟她上了床。
蒋童童怀孕了,她欣喜不已,而沈枭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却没有任何期待,只是因为沐光熙的一滴眼泪,便冷酷无情的叫人把她抓到医院去流产。
就在昨天,蒋童童已经睡下了,却被沈枭的抓起来送进了监狱——沐光熙酒驾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