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自觉扳回一局,心情十分愉悦,容因从楼梯一上来他就长臂一伸,把容因揽进怀里,冲江予珩笑了笑,才低头和容因说话:有别人了就不理我了,就仗着我不会生你气是吧,嗯?
容因扒着他的脖颈从他的压制中爬出来,无语地说:明明是你自己刚才不知道突然生什么气就不吃了,怎么还怪我。你这个人真的好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顾灼说,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偏心呢?
容因为自己正名,反驳道:什么偏心?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个东西是人吃的吗?要不是江予珩来了,我看你吃什么,你还好意思说。
江予珩独自坐在一楼,随手拿了本书正在安静地看,头也不抬地说:因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上次给你做的那个舒芙蕾好不好?
容因的注意力飞快转移,开心地趴在栏杆上和江予珩挥手示意他看自己:好啊好啊,我想要多一点蜂蜜。他想了想,奶粉顾灼带过来了。是吧顾灼?
顾灼看了看容因,最后在容因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说:是,我带了,在飞梭上。他屈指敲敲木扶手,不客气地说,喂,你跟我一起去拿。
江予珩没反对:好啊。
顾灼踢踢踏踏地下楼,容因跟在他后面探头探脑,积极举手和江予珩说话:那我也去,我也去!江予珩我也要去。
江予珩还没说话,顾灼抬手按着容因的脑袋把他按下去,阴阳怪气地说:你好好呆着吧。是三岁小朋友吗,拿个奶粉还得有人陪啊。
他本意是想嘲讽江予珩整天就知道黏着容因很烦人,然而话音刚落,容因就愣了愣,嘴比脑子快地接了一句:那你要江予珩陪你一起去干什么?
顾灼:
江予珩唇角飞快勾了勾,把手中的书往茶几上一搁:不是要人陪?不走吗?
顾灼:
顾灼咬牙切齿地说:是啊,那就走啊,毕竟我、要、人、陪。
容因可没这么客气,当即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你好幼稚噢顾灼,真是受不了。惹得顾灼又捏了他几把才出门。
门口是密码锁,不管是出门还是进门都需要输入密码,顾灼低头摆弄,嘴巴也不停地和容因斗嘴:谁幼稚?你再说一遍,我记得是谁十二岁了还要钻我被窝,说自己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好像还有照片啊,要不要找出来给你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上让大家一起欣赏?
你敢!容因立刻说,你敢发我也发你的,你以为我没有吗?是谁十二岁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家里养了一个月伤?我十二岁的时候赛马都拿第一了,也不知道是谁还会摔跤。
顾灼哼笑:行啊,那我不发了,咱俩扯平,行吧。
这还差不多,容因得意洋洋地接话,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就你有,谁还没几张照片了?我还有视
他的视频两个字还卡在口中,门被打开,暖黄的灯光下,站在门口的江予珩和顾灼突兀地顿住了。
容因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从沙发上直起身体,朝门口看去。
黑暗里有人缓步踏上台阶,一步一步,不急不徐,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那张脸一点点清晰起来。
容泽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没有带眼镜,那双狭长而锐利的凤眼缓缓扫视一周,最终定格在半张着唇,震惊到话都不会说的容因身上,微微一笑:因因,看见哥哥高兴傻了吗。
他微抬下巴,语气带着隐隐的命令口吻:带我进去吧。
顾灼僵硬地让开一条路,让容泽可以进来。江予珩沉默不语地站在另一侧,也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容泽在三人皆十分僵硬的表情下被衬托得十分自如,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踩着丝毫未变的步调,走到容因身前,在已经完全懵住的弟弟脸上捏了一把:怎么不说话?是不想看见我吗,因因?
没、没有容因被他一捏,总算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哥哥怎么会过来,你不是、不是还在开会吗
原本的确是在开会,容泽微笑道,只是听说有人把不听话的小朋友骗出家门了,所以作为哥哥总不能不过来看一看。
那扇门仍然开着,寒冷萧瑟的秋风一吹,容因在屋子里穿得单薄,只有一件针织毛衣,这时立即打了个哆嗦。容泽瞥见,说话的声音带上一点责怪:怎么又穿得这么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好好保暖不要生病?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黑色大衣,把容因裹起来,不是说长大了?长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仍然没有提及容因偷偷跑出来的事情,正常得仿佛容因只是短暂地去了趟小花园,语气也和往常无二,只对容因不好好穿衣服的事说了一两句。
容因硬着头皮把自己埋进容泽的外套里,觉得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一直很能在该安静的时候安静,如果容泽并不那么生气,容因就会和他闹一闹,如果容泽真的生气了,容因也是不敢作声的。
顾灼听见容泽的话,才如梦方醒似的,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房间里重新温暖起来。容泽坐在沙发上,容因裹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