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霏此时正伏在床上,小声的啜泣着,头也没抬哽咽道:“你把东西放那吧,我吃不下。”
杏儿年龄小,实在没经历情爱之事,自然也不晓得怎么去安抚云霏霏,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约莫过了一刻钟,云霏霏才终于起身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眼睛哭的红通通,望着杏儿道:“杏儿,你去把管家叫来,我记得廷哥哥说过要用钱的时候,可以跟他说。”
“云小姐,您用钱做什么?”杏儿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督军昨晚有特意交代她,这几日留心看好云小姐,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没什么.......我想出去逛逛散散心~”云霏霏很少说谎,为了不露怯故意下床打开衣柜找衣服,背对着杏儿。
云霏霏想去散心逛街也可以理解,杏儿这才放心的去喊了管家,从管家那里支了些银元后,云霏霏整理好妆容便下了楼。
坐在院子里的林奚兰见云霏霏要外出,忙要陪着一起去,被云霏霏冷冷的拒了,她心里也清楚,云小姐这个时候,却是不想看到她,索性也就没再自讨没趣,嘱咐杏儿和几个小厮远远的跟着。
上了街后,云霏霏漫无目的的逛着,而后进了几家成衣店,买了几件衣服,吃了些小吃,几人放松警惕时,一转眼竟跟丢了云霏霏,这才慌张起来,支了一人去禀报督军,另外两个赶紧逐个店铺查找。
换了衣服带了帽子的云霏霏坐上黄包车后,便直奔了火车站,她想清楚了,既然廷哥哥已经有了未婚妻,那她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当初她是抱着和廷哥哥私奔的心才来莲城的,不然也不舍得抛下爹娘,现在这光景,倒不如回了江陵去陪着父亲母亲。
孤身一人来到火车站后,云霏霏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从小便被保护的很好,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更是没有出过江陵,生存生活技能约等于零。
唯独跟楚季廷坐了回火车来江陵,还是特批的列车,不用买票不用排队,被廷哥哥领着直接上了火车,现下她应该去哪里买票,怎么上火车,她都懵懵的。
好在她站了片刻,便有个慈眉善目的约莫五十岁的老妇,上前同她搭话。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站这啊,家里人呢?”
这位老妇虽然面善,但云霏霏也留了个心眼,没直接回答问题,礼貌问道:“请问,您知道售票口在哪里吗?”
“就在前面不远处,跟我来,我也刚好要买票。”老妇热络的指引着。
云霏霏没有多想,便也跟着去了,走了一会后,却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稀稀疏疏的几人,完全没刚刚火车站前那般拥挤的人潮,按说售票口应该有很多人才是。
云霏霏当下便心慌起来,悄悄趁前面的老妇不备,转身便想跑开,哪料刚转身,便迎面壮上一个壮汉。
那壮汉龇牙笑起来道:“想跑?!老子花了一百个银元买来的媳妇!还没尝过滋味呢,就想跑!老子的银元是天上刮来的啊!”
云霏霏听的云里雾里,只以为他认错人了,便想绕过他,却被壮汉一把抓住手往外拖,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也瞬间变了面孔,噙着泪劝解道:“闺女,咱娘俩就认命吧,谁叫你有个赌鬼爹呢,他再不好能给咱娘俩一口饭吃,能给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比咱们露宿街头饿死强!”
“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认识你们,你也不是我娘!来人!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云霏霏惊恐的朝路人求救。
四周叁叁两两经过的人,偶有几个人围过来看看,也驻足片刻就走,只以为是家务事不敢管。
云霏霏再想呼救时,那壮汉一个耳光扇过来,她顿时头晕目眩,耳鸣不已莫说求救,连站都险些站不稳了,眼看着她即将被拖到偏僻的角落,放到板车上拉走时。
那壮汉便被一男人挡住了去路,一把拽过他怀里的云霏霏,怒声质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她!!”
“你小子别多管闲事!我找我自己家媳妇,与你有什么干系?!”
“你家媳妇?!怎么可能!!”男人一脸鄙夷的扫了壮汉两眼,轻晃着怀里几近昏迷的云霏霏,道:“霏霏~霏霏你醒醒?”
那老妇和壮汉见男人叫的出姑娘的名字,立刻互相使了眼色,壮汉便一把抢夺过其怀里的云霏霏,推到老妇怀里,然后同男人扭打起来,老妇托着云霏霏便要放在板车上拉走。
男人比起壮汉自是羸弱不敌的,可即便被打的口鼻是血,也紧紧抓住板车不放,壮汉气极抬脚狠狠踹了其几脚,次次都往死里踹,可男人仍是死死的拖着板车。
打闹的声音很快惊动了四周巡逻的巡警,壮汉和老妇见形势不对,只好愤愤离开,男人这才撑起身子,将云霏霏从板车上扶了起来,就近找个旅馆住下。
云霏霏醒来后,抬眸见到的便是男人满是伤痕的脸庞,半昏迷时她隐隐记得当时的情景。
忙撑起身子询问道:“是先生救了我吗?”
“先生?”男人疑惑:“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