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笑着摇摇头,把点的那盘花生递给津津。
“与其想着我,不如管管你那位客人。”
这客栈原本就是住人的地方,卖的吃食其实远不如酒楼好,但今天就是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要来这里买早餐。
客栈老板又看看他,这人穿着一身锦白长袍,看起来很是纠结。
“客官,您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那人,也就是倒霉的刑部侍郎,正陷入到底点什么的纠结中,他怎么知道那位大人说的随便是什么意思?这甜的还是辣的,他也没给个准话,不过看他有些咳嗽。
“有没有止咳生津的?”
老板也被噎了一下:“这……”
“点一碗银耳莲子羹,让他加些白梨熬一熬,有条件放些川贝,这么吃就好。”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他转头望去,是一个随便挽着头发的姑娘,但笑容明净,很有感染力。
她手上站着一只粉红色的鹦鹉,看着倒是有些像大人的那只,但这绝无可能,天下差不多毛色的鹦鹉都长一样。
“多谢姑娘指点。”他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指点谈不上,恰巧对这个比较了解而已。”姜宁放下碗筷,捏着津津的后颈出了客栈。
一边走还一边训斥:“你昨晚吃很多了,今天还吃,撑死怎么办?”
“她是?”刑部侍郎有些疑惑地开口。
“酒楼老板,她说的肯定没错,您看要不要加些川贝,这个药材可是要另算钱的。”
“加,多来点梨。”
刑部侍郎终于放下了心,就算到时候这个吃的不合姬恪胃口,他也可以甩锅了。
……
经过昨晚一夜的思考,姜宁觉得这问题的症结还是在那退租的方维翔方老板身上,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现在天还早,他一般都喜欢去西街遛鸟,姜宁提溜着津津就晃了过去。
西街地势开阔,房屋较少,有一条曲折的长廊,那里坐着的全是和方老板一样有闲情逸致的富人,同样也挂着不少鸟笼,叽叽喳喳连成一片,吵闹极了。
姜宁一出现这些人便纷纷转过头盯着她看,不对,是盯着她肩膀上的津津看。
京畿养鸟的人不少,但像津津这样乖的鸟却非常罕见,不然他们也不会人手一个鸟笼了。
津津很漂亮,双爪抓住姜宁肩上的衣服后便蹲乖巧在那里,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小小的粉团子,翅尖处染着几缕嫩黄,再加上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可以说是一些人的梦中情鸟。
“啾啾。”
似乎知道大家都在看它,它一点没害羞,反而还啾啾叫了两声,叫得姜宁都侧目看去。
这么可爱的声音是津津发的吗?
它不是只会骂人渣渣?!这种时候就开始顾忌起自己的形象了?
津津啾了两声,站起身抖抖翅膀,那被照料得油光水滑的毛非常蓬松,抖了两下后又蹲了回去。
它这一声出来,笼中好些鹦鹉都附和着啾啾叫。
姜宁突然懂它了,鹦鹉的天性就是这样,喜欢展示自己色彩靓丽的毛发。
但她此行并不是来帮它找伴的。
毕竟她和自己喜欢的人都分隔两地了,津津也不能和和美美,于是她按住了它命运的后颈,让它乖乖待在手里。
鹦鹉愿意乖巧待在手中不乱扑腾,已经有人上来和问她是怎么训鸟的了。
“姜老板,你这鸟为何如此乖巧?”
这人正是前两天退租的方老板。
他也不想和姜宁沾上关系,但她手中这只鸟实在太吸引人了,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姜宁有些讶异地挑挑眉,这完全就是姜太公钓鱼,她都没有发挥什么人居然就钓上来了。
“……因为我认识一个训鸟高手。”
方老板提着鸟笼,眼睛都放光了,理智告诉他不能和姜宁多聊,但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向津津伸过去。
“啾。”
津津原本是团在姜宁手中的,见他伸过去后,立刻转头往她怀里钻,只露出半个糯团一般的身子。
方老板:“啊……”好治愈。
姜宁:???
这只鸟今天哪根筋搭错了?平时可会骂人,现在怎么装怂了?
两人走到长廊里的石凳上坐下,方老板也没有躲着她的意思,只希望自己能摸摸津津的脑袋。
“姜老板,你说的那位驯鸟高手何在?”
现在应该在上朝,姜宁默默地想。
“他在何处暂且不说,我今日找你是有事的,方老板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已经交了满满一年的租金,为何突然要退给我?”
昨天没继续追问是知道他不会说,但今天可就不一定了。
姜宁非常不客气地把津津递了出去,这种时候只能委屈津津的色相了。
方老板搓搓手,把鸟笼放在一旁,一心都扑在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