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怀孕,已经几月。
淡典似乎有癖好,玩她几近一周。
原先家内整洁,现下家内杂乱。
不仅室内,人亦是乱。
柳姝浑身是手痕,在被褥中露出只眼,看着淡典。
淡典的衬衫褶皱了,她的发丝亦乱,不再光鲜。
四处是血迹,布在地面或是床单。
沙发上,几件脏衣服同情趣玩具堆在一齐。
柳姝小心翼翼地下床,却还是弄出声音。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
淡典回过首,墨眸里尽是血丝。
她不曾言语半句,单是去吻柳姝肚腹。
柳姝道:「请不要碰我。」
却只见淡典侧过首,悉心地听。
片刻后,她幽幽道:「孩子在说话。」
说话,说甚么话?
幽幽冥冥的叁个字。
我恨你。ⅹyцz?ǎìωц.clць(xyuzhaiwu.club)
——
淡典精神失常,态度极端转变。
从第一日惩罚,至第二日抚慰。
第叁日去吻柳姝肚腹,第四日侧耳去听。
第五日仿若父亲,第六日等待生产。
柳姝察觉到淡典不对劲,看她整夜整夜不睡,看她眼下一日一日地青。
淡典端坐着。
不抽烟亦不砸东西。
谁知她专情到可悲?
骗自己,骗自己。
但一颗不忠诚的心在那里。
再如何骗自己,又何用?
第七日医院,淡典带柳姝去打胎。
柳姝进去手术室后,便于手术室外等着。
手术室的灯亮了。
女人阴郁,鼻梁似乎都在讥讽。
她弯下腰坐住,手攥的分外紧。
手术室的灯熄了。
柳姝由手术室出来,没法站直,便扶着护士的手,眼睛湿湿的,要去观察室内休息。
淡典陪同她去。
观察室内。
柳姝躺在床上,漂亮的眼阖着。
她还是年轻,眉的毛都未长齐。
淡典坐在她的床边,去闭目养神。
观察室内无旁人。
柳姝一转身,身畔便是淡典。
她枕着发丝,抓着淡典的衣角,用指节卷着。
「医生说,我要多久才能回家?」
淡典道:「两小时。」
两小时。
柳姝望着淡典,不知如何去熬。
淡典一动不动地端坐着,问:「倘若我不在,你打算同他结婚?」
柳姝道:「我不同他结婚。」
她的嗓音已经柔润。
她的人亦正在成长。
愈成长,愈像风,愈抓不住。
淡典一米七四,已然很高。
柳姝坐起身,她们坐在一处,肩并着肩。
纤秀的肩矮了一截,并上削瘦的肩。
淡典问:「为何同他做?」
柳姝看着她,说:「他说我很漂亮,说只要我听话,便给我买巧克力吃。」
分明是诱奸。
淡典去维持优雅,不去失控。
观察室内,字字句句都清楚。
柳姝补充道:「我很想吃巧克力。」
她想吃巧克力,便自愿上钩。
巧克力是甚么牌子?
德芙,士力架?
甚么牌子巧克力可换她初夜?
淡典问:「你可知我会动怒?」
柳姝道:「我不知。」
巧克力是多少元?
五元?十元?
五元,十元,能买谁初夜?
柳姝却标价十元,将自己卖出去。
淡典去攥柳姝的手,道:「你从七岁时便是我的,我忍了四五年,好不轻易将你等大,你却去旁人怀中,这教我如何不动怒?」
手愈攥愈紧,愈攥愈紧。
二十二岁的女人攥十二岁的小孩。
白皙的手几近要起青筋。
柳姝问:「我何时是你的?」
淡典一瞬起身。
原来从一开始,她便甚么都不是。
柳姝只字不提关系,只是拿她当玩具。
一切皆是她自作多情。
柳姝问:「你忘记了么?」
她还要再说话。
淡典遏制她道:「闭嘴。」
柳姝道:「我恨你。」
肚腹的孩子打掉了,灵魂却犹在,仍然无法消逝。
「我恨你,我恨你……」
「闭嘴。」
淡典用手箍住柳姝的唇,柳姝笑着,闷闷地说出声:「我恨你。」
淡典扼住她的脖颈,柳姝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