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萦刚走出寺门便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开口:“你,转过身来。”
站在门口的人,转过身,作了一揖,道:“小姐,有何事吩咐?”
陆萦看着眼前和知言老道士长得一模一样,但唯独头发乌黑的人,神情一阵恍惚,“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无名无姓,因会些术法,便在军中被叫做小师。”这人语气很恭敬。
“姐姐,可是有何问题?”跟在陆萦身后的小陆决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觉得这个人生的有些奇特,不知他是何来历?”陆萦问道。
“是我在边疆打仗时救下的一个术士,救治好后,发现他生有奇貌,又能掐会算颇有些本事,便将他留在了军中。”陆决解释。
陆萦知道小陆决为何说这人生有奇貌,因为这人的面容和现代的知言别无二致,一脸褶子,像个糟老头子,但却长了一头的华发,乌黑锃亮,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简直太奇怪了。
“小弟,可否把他留下来看守家寺?”陆萦问。
“可以是可以,只是他是个术士,恐怕……”陆决有些犹豫。
“所以术士就不能守家寺了?”陆萦笑了笑,“这些世俗陈规未免太过迂腐,我倒是认为,只要心中清净,无论身处何地都一样能够修行。”
“将军,我觉得小姐说的对,小人愿意留下来看守家寺。”那人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吧。”小陆决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同意了下来。
“今日起,你便叫知言吧,关于这里的一切,我希望以后你都能对我们知无不言。”陆萦意有所指道。
“是。”知言再次作了一揖。
随后陆萦便和小陆决回到了将军府。
一回到将军府,陆萦也没再和小陆决多叙叙旧,而是声称自己有些累了,想要先回屋休息,小陆决也不勉强,直接将她送到了她的闺房门前,便转身离去了。
陆萦等着小陆决走了,便火速将门窗都关了,然后在屋里点燃了一支蜡烛,把手腕上的手串褪了下来,借着烛光仔细观察着玉珠。
这玉珠上的血纹,越看越和她在现代初次见到手串时的玉珠上的血纹一致,她用指腹在玉珠上使劲搓了搓,确认这就是沁进玉珠里的,她才若有所思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今天把那个人强行留在家寺里是有原因的,接二连叁的相似之处,让她觉得她可能马上就能找到回到现代的办法了。
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朝着现代知言跟她说的情况进行着,先是手串的出现,紧接着便是知言的出现,她总觉得只要她按照现代得知的情况,一步步去推进现在的事情的进展,就极有可能会回到现代,她有极其强烈的预感!
……
长廊中,小陆决单腿撑着地,背靠着石柱坐在阑干上,他侧着头,隔着庭院望着陆萦的闺房,此时她的闺房里已经点起烛火,能够借着烛光看到她映在门窗上影影绰绰的身影。
在外行军打仗的叁年里,他只要得了空闲,脑子里便一直想着陆萦,回来之前,他曾想过,自己一定要对陆萦好好讲讲自己这叁年有多想她,他看到异域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想买给她吃,买给她玩,甚至还囤了满满一箱如葡萄大的南海珍珠带回来给她,只是他没想到,真的见了面了,他反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她好像对自己也无话可说,反正他分毫看不出她是欢喜他回来的。
如今她更是借着累了,躲开她,宁愿自己坐在房间里发呆,也不愿意同他多呆一秒。
若不是知言生的奇怪,他甚至都要怀疑她对一个满脸褶子,生的怪异的陌生男子一见钟情了。
不过好在她喜欢自己亲手打磨出来的玉石手串,竟坐在屋子里对着烛火观察了半天,这倒是让他心里多少痛快了几分。
不过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和别的男子议亲,他便又气堵了几分。
按照天庆国的习俗,女子满十八便到了说亲的年纪,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有人来向她提亲了。
他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惆怅,因为他并不想要她嫁人,他甚至一想到她会议亲,会嫁人就忍不住的胸闷气短。
大概从12岁那年,他就已经对她生出了别样的情感。
那情感来的很突然,就在她一颦一笑,一嗔一痴间,但是他知道,她所有的美好,都是通过他传递给另一个人的。
他就是有那种感觉,自小他便觉得她一直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即便他知晓她身为闺秀,从不曾与外男接触过,但他就是感觉得出来。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
后来他随父从军,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常年不回家,会让他那悖德的心思慢慢死去,谁知,那心思却越演越烈,他今日在家寺里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有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不过因为害怕吓到她,所以才生生忍了下来。
说来有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