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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不知道谁的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

    “谁饿了？在系统里，可从来不会饿呀！”有人嗤笑了一声，但紧接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叫的声音。

    苏天奇执着手机端坐在椅子上，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饥饿向他袭来，他感觉到空荡荡的胃在拼命蠕动，挣扎着挤出一些消化内容，整个腹部都轻飘飘的，前胸后背似乎要贴在了一起。

    “饿么？”顾祝安凑头过来，“要不要……咬回来？”

    他撸了点袖子上去，将手背递到了苏天奇眼前。

    “太瘦。”苏天奇的眼前已经开冒金星，血糖浓度极具下降让他的血液流起来不畅。

    面前那截白晰的手腕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确实产生了想咬一口、吸点血解渴的想法，但他摇了摇头，视线锁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重重戳了戳已经结痂的牙印，痂破了，痛感如约而至。

    但饥饿感却还在。

    不是幻境，是系统实实在在地控制住了他胃里的反应。

    “蚊子腿细也是肉……”顾祝安又讨了个没趣，便缩回了头。

    一张桌上的人有的低声哭泣，有的轻声交谈，张卫东和周清发两人凑头正在讨论足球。

    他们找了个适中的话题，避开了谈美食、美酒和美女，因为哪一样都会提醒他们正在忍受饥饿。

    “系统该不会让我们饿上两个小时吧？我特么……”有人低声叫骂，才开口，便被旁边的人拐了个胳膊肘。

    “不要骂系统！你忘了？那个……”旁边那人晦莫如深。

    苏天奇在眼冒金星中盯着戒网瘾倒计时在一秒一秒地跳动，饥饿让他头脑清晰起来。

    他正在思考假如能够回去，他要对小艾做等离子场抗体的研究实验，让小艾能够在系统施加等离子场时能够正常运转。

    “真无聊……要不要说说，你出去后要做些什么菜请我吃？”

    顾祝安软软地垂下了头，倒在桌面上，侧头过来朝苏天奇搭讪。

    “你不饿？”苏天奇斜眼看过去，顾祝安的帽沿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已经歪在了一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唇色也淡了很多。

    “看你……就饱了。”顾祝安将额头抵着手背，侧头只露出平边脸，笑得有些勉强。

    他似乎攒了力气，慢慢地靠过来，整个人贴上了苏天奇，歪过去了头，轻轻地说了句：“你……是喜欢男人吧？”

    苏天奇眼神微闪，耳边是顾祝安渐渐弱下去的气息，他低头沉默，任由那人将身体靠在他身上。

    他此时推开，顾祝安会从椅上倒下来。更何况，他自己现在也是眼冒金星，毫无力气。

    “快看！有吃的！”有人惊叫出声。

    苏天奇鼻间闻到了各种香味，他侧头看了看，餐桌上凭空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美食，中西餐都有，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像一双双小手勾动着饥肠辘辘的每个人。

    “咕咚——”他听到了张卫东咽口水的声音。

    “啪！”张卫东被周清发打了一下手，痛得龇牙咧嘴，朝身侧报怨了一句，“周哥，我不吃，我只是……想拿过来……闻闻？”

    “想死？还有一个小时，忍忍！”周清发粗声粗气地嚷着，却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系统打了一手好算盘。

    先是让他们饿。

    然后给了他们一桌子的美食引诱他们。

    “我好像……闻到了香味……”顾祝安歪着头倚靠在苏天奇的肩上，垂下的眼睫动了动，想转头去看餐桌上。

    “别看。”苏天奇忍着鼻间的各种香味，微侧了头，朝顾祝安轻轻说道。

    “看……你。你倒是……回答我呀，你喜欢……”顾祝安饿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声音软糯得像睡梦中的臆语。

    苏天奇轻笑了声。

    这人饿得都快虚脱了，还惦记着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烧鸡。

    众人鼻间闻到了更加浓郁的烧鸡味，耳边是放大的咀嚼声，听到那人边吃边含糊地说：“好吃、好吃、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鸡……呃……”

    咀嚼声戛然而止，眼角余光中，那人丢掉了手机，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直接一个用力，将自己的脖子折断了，整个人软软地扑到了桌上。

    烧鸡滚落到了地上，滚到了张卫东脚边，张卫东后怕地说：“好险、好险……”

    苏天奇感觉到肩上的脑袋要滑落下去，他举着手机在顾祝安的脑门上轻轻推了下，那人纹丝不动。

    “顾祝安？”他叫了一声，又加重了些声音，“别睡！”

    “嗯？”顾祝安的神志已经模糊了，他的声音从喉咙底里发出来，应了一声。

    苏天奇摇了摇肩，将人摇醒，顾祝安顺着他的动作抖了抖，却没有反应，他只得凑头过去，在人耳边说了声：“我喜欢男人。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