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罗曼史的附录那样,总是觉得不该放在罗曼史里,缺了它又像金子被镂成空心雕花球一样,徒有其表。
殷延执意让缪言把画具放在他这里,这样就不用偷偷摸摸的画画,还可以和他一起实现理想。缪言那一刻只觉得心口酸胀。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回报这份强势的保护欲的办法,就是赤身裸体地从毛毯里钻出来,钻入殷延的怀抱。殷延喜欢抱她,那就抱个够,殷延喜欢和她上床,那她就变成荡妇呻吟,附和他的每次紧密贴合,殷延喜欢什么,她就变成什么。如果他要求她梦里也要有他们俩的风流韵事,那缪言一定不会入任何一个没有他的梦。
而且缪言在这次了解到了殷延的精神世界,不同于往日,她看到了内核。和她一样,都是不太开心的人。不过幸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
女孩大都很敏感,殷延肯定有没张过口的事情。因为照片墙只有少数喜悦藏在里面,里面的忧愁快要淹没她了。但她不想问殷延,与其说是不想,是不愿,被动揭露伤疤的后果往往都难以想象,细菌也许会滋生,创口会腐烂,那与其这样,不如他主动倾诉,这说明他已经跨过心里的坎。
昨天是她恰好可以讲出她的不开心的时候,但不一定是殷延的时候。
“我想把画放在你这里。”缪言指了指她手边那幅刚刚完成的画,一张只有他们知道是殷延的画像。
“好,我们挑个框。”殷延把缪言扯去他怀里,打开了他的手机。
缪言没闲着,她的眼睛还在观察这个工作室,突然发现了钢琴上的照片。“你居然还把那张照片印出来了。”
殷延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一只手把她的脸按了回来,“对啊,别乱看,看框。”缪言发现了秘密,坐直仰头看着殷延,撅起嘴唏嘘,“哦~原来我们的殷延闷声干大事啊!”
殷延瞳孔有些晃动,暴露小心思的感觉说不上好。视线往下瞟看不见手机,只有缪言抬起头时瞪大的丹凤眼和调侃。他本能地把嘴凑了上去,缪言立刻躲开,吧唧一声亲在了他脸颊上。
“为什么躲我?”“你现在走火入魔了。”“明明是你在索吻。”殷延委屈地低下了声音。んāīτāиɡsんüωü.Ⅵρ(haitangshuwu.vip)
原来还能这么理解,缪言目瞪口呆,“你别扯开话题,你是不是闷骚,把我们的照片偷偷印出来还裱个相框立钢琴上?”
殷延无奈,“对,我是闷骚。”
缪言一直在笑他,笑他傻,又问他有没有兴趣现在就帮她拍张照片,说是方便以后解相思。
殷延想画框是看不成了,那就下次再看吧。有点不甘心,亲了一口缪言的嘴唇才起身去拿相机。
缪言琢磨了半天想摆的姿势,最后决定用双手比个心进行拍摄。
殷延拿拍立得拍的,照片拍的很不错。缪言身上裹着殷延很喜欢的一条毯子,她的手比出来的心很抢眼,还是个形状很正的爱心。
而且缪言笑的很开心,眼睛盯紧了着镜头,殷延觉得缪言其实是在看他,这么一想,难免有些沾沾自喜。
缪言站起来把画挪了过来,拉着殷延的袖子,想让他跟画站在一边,“你和它站一块,我来给你拍。”
殷延乖乖顺从的靠了过去,缪言举起了相机,又放了下来,“你快摆个姿势呀,没让你罚站。”殷延在脑子搜索着有什么姿势能显得他比较帅气,但很可惜,没发现,只能反手比个剪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表情怎么样,感觉很僵硬,有点怕最后出来的效果会不会很滑稽。
缪言按下了快门,耐心等待照片出来。大概是看呆了,殷延没把手放下来,他的脑子现在即使转千百圈,都只会回到一个点上。
不是梦境,不是幻想。心上人就在眼前,距离不过两叁米,迈开步子触手可及,她就静静地站在那,低头等待照片印出来,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窗轰隆轰隆地撞,可他又觉得好安静,一切凝结在了当下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里。听不见时钟滴答的声音,那他就默认世界停止了转动。
柯罗诺斯是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并掌控了黄道十二宫的神。即使凡人描述他的外貌如何混沌不明,在这时殷延都会觉得柯罗诺斯是个慈眉善目的叁头神。
他让时间停止了那么一小会,便是多施舍给这对情人一秒,或者一分。即使在其他人眼里这一秒一分不过是指缝里的沙,不留神就散落在地,但殷延觉得只是一秒一分,也够他为爱思绪万千。
想写一封感谢信致柯罗诺斯,信中:如果下辈子遇不到她,那他便来神身边做仆人,做牛做马他都愿意,直到遇见她。他愿用仆人的忠心侍奉换神的一次垂怜,求神轻轻碰一下那黄道盘。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碰一下,他殷延也算占了个便宜,只希望神能听到他的呼唤。
怎么都已经陷到这个地步了?殷延笑着摇头。
很多人都觉得青春期的恋爱虚无缥缈,毫无基础可言,只当一场玩笑过去。他们也许不够成熟,但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