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下意识的要把脚收回,裴宿摁住她,“别怕。”
他的手烫得厉害,顾锦又尴尬又心虚。
她努力的转移视线,不去看裴宿。
随着几声稀稀疏疏的声音,还有脚上传了的奇奇怪怪又酥麻的感觉。
顾锦知道,男人已经把她的鞋给脱了。
紧接着刺痛传来。
‘嘶!’
“疼?”
“嗯,疼。”
“这里呢?”
“疼!”委屈加倍。
裴宿差点进行不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压下心疼,再按了几个地方后,才满头大汗的松了一口气。
“阿锦。”裴宿的声音沙哑。
顾锦的心被狠狠的挠了一下,“干,干嘛?”
“我,我的脚断了?”
“没有这么严重。”裴宿哭笑不得。
不过这已经是顾锦第三次受伤了,而且还伤在同一个位置,现在她的脚已经不能用猪蹄来形容。为了让顾锦重视她的脚伤,裴宿严肃道:“不过,虽然没有断,但阿锦,你的脚伤加重了。要是再伤一次,可能......”
“就会断了?”
裴宿无奈,“你这是跟脚断,杠上了?”
“才没有。”顾锦小心翼翼的撇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无奈,道:“好吧,你继续说?”
“行,我继续。”裴宿轻笑了声,尽量往严重说,“要是再伤一次的话,你的脚筋可能会断。所以......”
“你还说不断?”顾锦要哭了。
裴宿头疼,捉住她的手安抚,“不是脚断。再说了,即使你的脚断了,我也能让你安然无恙,别怕。”
“你,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比你想象中的,厉害一点。”裴宿毫不谦虚道。
可顾锦觉得他说得是真的,立马又不担心了。她把脚抬了抬 ,“那,你治吧。”
“我治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
“又不是我要伤的。”
“你都不知道,我逃的时候,有多么痛。”想到了什么,顾锦害怕的抖了抖。
裴宿察觉到了,压下眼眸深处的寒光。
大脚村!
裴宿帮顾锦处理完脚伤后,又帮她处理手臂,膝盖,还有脸上的伤。
这些伤口不怎么深,就是伤口上沾满了细沙,处理起来非常的麻烦。
加上裴宿心疼顾锦了,等包扎完所有伤口后,裴宿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好了,阿锦.......”
裴宿最后帮顾锦包扎的是膝盖,等包扎完,起来时发现,小姑娘竟然睡了。
裴宿楞了一愣,而后眉眼温柔又宠溺。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顾锦的脸。
“妹妹。”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疼,还是裴宿吵到她了,顾锦轻哼了一声。
她并没有醒,只是动了动身子,又睡了回去。
顾锦实在是太累了。
尤其是经历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精神和身体都到达了极限。
裴宿被顾锦的一声轻哼,吓得立马不敢动。
等她又睡回去后,裴宿深深的看了顾锦一眼,然后轻轻的把药房的门关上。
他出了门,往小巷左右看了看,又闭眼聆听。
等察觉到东北方向传来吵杂声后,冰冷的杀气顿现。
然而裴宿并没有立马过去追击,而是去前面的房子,敲了敲门。
没听到回应,裴宿直接推门进去。
这一处房子,是以前建造的泥屋。泥屋表面的一层泥土经时光摧残,早已不见当初的光滑了。
不过这一处虽然破旧,但院子却打扫得干干净净。
裴宿推门进去后,直奔屋子里,然后再次敲响了里面卧室的门。
“谁啊?”
“师傅,是我,阿宿。”
“宿宿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整个老婆子,不用去知青院照顾你的小阿锦了?”随着一道女声调侃的是,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跟正常人走路不太一样,显得很重。
等了几秒钟,房门被打开,从房间里走出一个苗族装扮的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在调侃,但声音温柔,连面容也温柔。
只是你觉得她是一个无害的老太太,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眼前这个人,是村里六爷爷的媳妇,人称七婆,是上一任大湾村的赤脚医生。
然而这为赤脚医生并不善医,而善毒。
她本是南诏人,因年少时被拐卖到了z市。后来日本鬼子侵略,跟六爷爷相识,才嫁到了大湾村。
裴宿一开始的医术就是跟她学的。
“师傅。”裴宿无奈的喊了声。
“得了,得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