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从香铺里出来时,气成一只河豚,她还不能反驳,因为那些人就等着看你说“不行”的笑话。
真是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走到一半,黎洛栖没听到身后跟来的声音,又闷气地等在那里,却见那几个纨绔子弟将赵赫延拦住了,皱眉走了过去。
“你说加檀香,真的假的?”
“别是诓人吧!”
那几个人还不信赵赫延的话,确切来说,他们想知道更好的艳香是如何的。
黎洛栖冷笑地扫了众人一眼,“滚。”
“一个女子这般狂傲,果然是只能靠这种手段才能成亲啊!”
几个年轻男子就是受不得被女子戏耍,非要在嘴上赢回来。
赵赫延眉梢微挑,“诸位成亲了么?”
那几个男子愣了下,其中有人说了句:“我家娘子温柔贤淑,又如何会当街骂人。”
赵赫延眸光怜悯地看他:“那真可怜啊,你被人欺负了,她除了抱着你哭,什么都做不了,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被娘子护着的感觉,生为男人,只能靠自己了,诸位努力。”
黎洛栖:???
众人看着月归目中无人地推着赵赫延走了,原本愣在一旁的黎洛栖也跟了上去。
愣了片刻,有人冷笑了声:“呵,顶天立地的男儿,何须娘子保护!”
几个人转身,恰好看到从西街过来的程砺,脸色又是不悦,“这个程砺也是让人不爽,又穷又没权,天天还让一堆女子绕着!这回收税还带头闹事!”
折扇男显然是他们中间的话事人,掂了掂手里的小银盒,忽然眼神闪过一道猥琐光芒,计上心来。
“这艳香是不是加了檀香更浓烈,试试不就知道了,咱们来个借刀杀人,想想就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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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栖在制香铺里被扰了心情,对四周的店铺也兴致缺缺。
一芍见状,开口道:“少夫人,我方才打听了这镇上的美食,说是斜街上有一家老字号出品的菜色很是可口,既然都来了,不如去尝尝?”
听到这话,黎洛栖肚子当真就有些饿了,“叫什么名?”
“汴楼,少夫人稍等,我去问问如何走。”
“不用了。”
忽然,赵赫延开口,“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
黎洛栖愣了愣,“夫君来过?”
赵赫延:“从码头过来的时候看到过酒旗。”
黎洛栖疑惑:“路上都是坐的马车……夫君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一旁的月归笑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少爷打仗的时候,没去过的地方他都知道怎么走。”
黎洛栖心下惊讶,她是一个不怎么认路的,对那些看一眼便知晓方位的人向来佩服,但脸色还是矜持,“那就走吧。”
果然,他们几个外乡人听着赵赫延这位同样第一次来的人指路,一会儿就到了汴楼。
黎洛栖看赵赫延的眼神多了层钦佩,能打仗的人果真不简单呢,就是用在找酒家上,让她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隔间里,店小二报了菜单,黎洛栖点了玉棋子,紫苏鱼,炒蟹,樱桃肉,再问赵赫延想吃什么,他看了她一眼:“这些不是给我点的么?”
黎洛栖“呃”了声,赶紧多报了几个菜,给月归和一芍在旁边的小桌上吃。
这时有婢女进来送茶,低声问道:“公子,我们这儿有碧螺春,金观音,明前茶,白茶,大红袍,花果茶,请问要哪一样?”
黎洛栖有些新奇,想不到一个小镇上的酒家也这般讲究,见赵赫延看向她,于是说道:“白茶吧,有劳。”
“夫人,我们白茶是最贵的,一位客官收十个铜板。”
黎洛栖:???
“我在晋安城也不过收两个铜板!你们这是黑店吧!”
一芍也有些不安,汴楼是他们下人打听来的,问了几个当地人,都说不错。
此时那婢女让黎洛栖一问也有些紧张:“不是的,小店明码标价,绝不是黑商。”
“那喝白水呢?”
“三文钱……”
黎洛栖朝赵赫延看了眼,见他斜靠在凭几上,声音慵懒道:“你们是正店,都敢这么做。”
“我们这的正店价格同等,几位便是去其他酒肆也是一样的收费。”
黎洛栖:“这靠山吃山,还比不过你们靠海的有钱,京城的正店都不敢这么做。”
这时,汴楼掌柜见这边的厢房木门半开,怕是有什么口角,忙进来拱手作揖,“几位客官初来乍到,不知我们的规矩,是以在上茶前都特意让下人们禀明,我见二位客官衣着气度不凡,这几个铜板的事,就不要难为咱们了吧。”
黎洛栖觉得可笑:“掌柜把我们当傻子么?”
那掌柜紧张道:“自然不是,食肆经营不易,我们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这般做啊,方才听二位是从京城过来,那自然也知道,如今大周与辽真结盟,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