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阎鹊也是这么跟她讲的,回来她心里就挂着这件事,结果夜里就让赵赫延给弄得神智不清了,此刻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眼睛满是狐疑。
“毒素未清罢了,旁的力气还是有的。”
赵赫延靠在床头看她,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声,黎洛栖忙道:“进来。”
是端着药进来的月归,黎洛栖闻到浓浓的苦药味,也按下了方才的疑惑,让月归伺候赵赫延用药。
这时,院里的黎弘景夫妇还一脸愁容,见女儿终于出来了,忙关切问道:“阿延如何了?”
黎洛栖想到他方才攥自己手腕的力道,好像又挺有劲的,可赵赫延的脸色又很苍白,不过他平日里也是这般,除了夜里,才会染上熏红。
她指尖揉了揉手腕,“喝了大夫的药,歇一会应该就无大碍了。”
黎弘景和海氏没见过赵赫延发病时的症状,此番着实心惊肉跳,更别说赵赫延身份尊贵,但凡有个三长两短,都会牵扯到整个云溪村的安危。
黎弘景:“我已经交代兆骞,让他最近不要再来走动,还有村里的其他人,都不会来叨扰,放心。”
黎洛栖点了点头,“知道了,阿爹,阿娘,你们也别太忧心,我见他还是有力气说话的。”
黎弘景、海氏:“……”
有力气说话也算好的了?
这时祖母从屋里出来,朝黎洛栖招了招手,赵赫延的事看来是让全家都担忧上了,就在她想宽慰祖母时,却听她道:“祖母都准备好了香纸宝烛,明日一早你便去观里给姑爷祈福。”
黎洛栖张了张嘴,看来天下祖母都一样,定远侯府的那位老夫人更是直接住在寺里了,她也只好应下来,让老人家宽心。
晚饭,黎洛栖想跟父母一起吃,结果还是被赶回来跟赵赫延一张桌,见男人吃饭自如,难不成赵赫延的病是一阵一阵的?
“夫君。”
嘴巴让人塞了一颗豌豆,赵赫延嘴角噙笑:“咬。”
黎洛栖:“……”
等吃完,她就用手隔在面前,防着他又喂吃的,“我明日一早要去观里祈福,祖母说挺灵的。”
她想到赵赫延说过不信鬼神,但有时候这便是长辈能做的关心,也能让他们安心一些。
“嗯。”
黎洛栖愣了下,耶?赵赫延居然答应了!
毕竟之前她在晋安城,祖母要带她去寺里,赵赫延的态度可不好磨啊。
男人见她怔着一双灵动的圆眼睛,说道:“我既答应了夫人的事,夫人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黎洛栖看了眼拔步床,心头警铃大响:“明日我还要早起的!”
赵赫延:“天色尚早。”
黎洛栖试图劝阻:“夫君现在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要、要节制。”
赵赫延掌心托腮,有些不解:“我们不是夫妻么?”
黎洛栖咽了口气:“是啊……但……”
赵赫延:“我们不合适吗?”
黎洛栖:“啊?”
赵赫延:“我说过,你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
黎洛栖:“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赫延狭长的眼眸微眯:“那就是舒服。”
黎洛栖:???
赵赫延:“那为何要节制?”
黎洛栖抓了下脖子:“夫君的身体要静养!”
她怎么又绕回来了!
赵赫延:“静养是让外面的人不要打扰我,你又不是外面的人。”
黎洛栖揉了揉太阳穴,“夫君,阎大夫有没有说过,你这种毒,主要是伤哪里?”
赵赫延指腹碾着一枚红果,不轻不重地把玩着,神色却像真的在思考她的问话:“会封闭一些控制意识,例如,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性情容易暴虐,但我觉得他说得不对,我最近的脾气很好。”
黎洛栖想了想,赵赫延最近确实好商量吧,也没有不让她做出门,而且她说什么,他也会听,除了在床上……
她脸红了下,撇开眼睛,就见赵赫延指腹碾着红果,微微一压,汁液缠上他修长的手指。
“好吗?”
他问。
黎洛栖想摇头,他的指腹又在碾红果,眼睛就看着她,竟让她看出了一丝乞求。
黎洛栖呆愣的一瞬,赵赫延就当她默认了,上前将她横抱起身,黎洛栖看着他的脸,“夫君为何总是想要……你不累吗?”
他的气息压来,身上便是衾被窸窣的声音,她心跳一下一下地被小兔撞着,她不知道为何每次赵赫延碰她,她就会反应敏感,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合适?
反正她自己碰自己就不会这样……
“人总是要让自己开心起来。”
他说,“谁会觉得开心累呢?”
黎洛栖愣了下,就感觉赵赫延的吻落在身上,手臂将她的腰弓起,却不急着下一步,黎洛栖却是头一次让他吊着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