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子虽然惊讶永哥儿吃得起这种好米,但如今更重要的是永哥儿洗好了米,竟然任凭锅里烧干了都没下锅煮,走得再急也不至于连火都不撤吧?他就不怕烧了自家房子!
雨哥儿眼皮跳了一下,转头看着山娃子:“怎么办?我们要告诉三爷吗……”
可李满仓始终是永哥儿的大伯,他如果真的强行替永哥儿安排了亲事,如今礼也成了,三爷也管不了吧?
山娃子迟疑了一下:“我知道有一个人,可是去找他试试。”
跟雨哥儿不同,山娃子觉得沙家那个不是永哥儿。他跟永哥儿太熟了,他不是那种飞上枝头就不认人的哥儿,而且仔细回想,那只手上好像没有熟悉的老茧……
永哥儿之前神秘消失了几天,程铎也不在家,他总觉得这两人是一起的。
加上永哥儿回来之后一直很高兴,不仅自己吃得好了,他上次来借粮的时候,永哥儿还额外送了他一些干菜和熏野猪肉,说是给他弟弟妹妹补身子。
还有这米和这崭新的铁锅,不可能是沙杨从他那铁公鸡的娘手底下抠得出来的。这么大方的人,他从头到尾只见过一个……
“谁?”
“咱们村新来的猎户。”
第59章 永哥儿,你等我一下。
雨哥儿和山娃子一大一小赶到程铎家的时候, 程铎正提着打猎的工具,准备上山。好在两人来得及时,将他撞了个正着。
“你们是来找我的?”程铎见这两人来了又不说话, 只好主动询问。
雨哥儿第一次正面对上程铎, 吓得脸都白了, 不自觉地缩到了山娃子身后。
山娃子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程铎愿不愿意管“闲事”。山娃子踌躇了一下,硬着头皮把永哥儿今天莫名其妙成亲, 还有他在沙家的怪异行为说了。
他以为程铎就算愿意管,也只是随手帮个忙, 但他没想到程铎听完直接变了脸:“你说什么,今天成亲的是永哥儿?!”
开什么玩笑,永哥儿昨天还跟他在一起!
程铎当下也顾不得打猎了,借口回院子拿武器,其实是把空间里的铁枪抽了出来,提在手里一脸气势汹汹步下台阶:“走——”
山娃子和雨哥儿对视一眼,不知怎么,突然像是找到了靠山,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了后面。
程铎提着铁枪闯进沙家,沙家前院正在待客, 满院子都是人。但看到他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没有一个人敢拦。
程铎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了新房门口。山娃子和雨哥儿,包括沙家看热闹的宾客, 都一脸好奇地跟了过来。
众人窃窃私语:“出啥事了?”
“猎户怎么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沙三家怎么惹着他了?”沙三就是沙杨他爹, 说来也巧, 沙二叔就是沙杨的二伯。
沙二叔想着自己和程铎有几分交情,疾步过来挡在了新房门口,好言相劝道:“程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是我侄儿沙杨的好日子,你若是来喝喜酒的,我们欢迎……”
“沙二叔,得罪了。”程铎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告罪一声,直接抓着沙二叔把他提到了一边,然后长腿一跨就进了新房,直奔屋里的新人而去。
新房里,花媒婆早就出去吃喜酒了,屋里只有顶着盖头坐床的丰哥儿。丰哥儿听到外头的动静不对,连忙装晕地靠在了床头柜子上,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
“猎户你干什么?!”“别碰我的夫郎!”匆匆赶来阻止的沙杨一家看到程铎作势要挑盖头,俱都又惊又怒,连忙喝止。
程铎已经认出眼前盖着盖头的哥儿不是永哥儿,身形不对,这人肩膀比他们家永哥儿宽,腰没他细,腿更没他长……
程铎知道古人挑盖头的规矩,因而就算铁枪已经触到了盖头边缘,还是收了回来。他铁枪一横,指着沙杨:“过来把盖头揭开。”
“凭、凭什么?”沙杨吓了一跳,被程铎的气势所慑,脖子前面又是锋利的铁枪头,他双腿已经不自觉开始打颤了。
沙杨娘站出来挡着儿子:“就是,凭什么?!现在吉时未到,不能揭盖头!”
“少废话,让你揭你就揭!”程铎像抓小鸡崽似的,一把把沙杨抓了出来,推搡到了“昏迷不醒”的新夫郎面前,沉喝一声:“快揭!”
沙杨平时被爹娘宠着,看似任性妄为,但那都是有人兜底的情况下。如今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忙,程铎又黑着脸,抓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沙杨手臂一抖,飞快地把盖头揭了下来。
“你这猎户怎么回事,我们又没请你,你怎么能进来捣乱啊——”沙杨娘指责的话未说完,看清床头昏睡的人是谁,倏地像被捏住了脖子,惊声叫道:“丰哥儿?怎么会是丰哥儿,我们聘的明明是永哥儿!”
听清沙杨娘的话,后面挤不进来看热闹的宾客们一阵大哗:“什么,沙杨娶的是丰哥儿?”
“不是永哥儿吗?”
沙杨也懵了,急忙抓住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