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不是说你逃到这来,怎么还有闲心去赌”,胖叁像是反应过来提了一句
“烦呗”,顾宸跟他进了屋子,一屁股坐下,别说胖叁人头虎脑,这屋子拾掇得倒是干净,“诶,就你一人住这啊”
“是啊”,胖叁躺在床上,“要不还有一兄弟的,前几年也走了”
他单手搭在沙发背也没追问下去,又是抽了没两口就把烟杵进烟缸里,“有水吗”
“有,冰箱里”,那胖叁翘着二郎腿,“五哥,给我也来个”
“我说”,顾宸把瓶子扔给他,“你小子真不担心我图谋不轨啊”
“嘿嘿”,饶是几秒他便见人全灌了进去,“你打不过我,再说混咱这口饭的谁手上不沾点血丝儿,你说是吧,五哥”
“成”,他认栽,“不打不相识,以后咱哥俩也算是朋交”
在顾宸和人称兄道弟的同时,宋琦这却是发现他失联的事实,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她在楼下连守几个晚上,还是没把人堵到,这是去了哪里
“您把这些资料全权交付于我,媒体那边只待结果出来再给交代就好”,在她苦寻律师无果时,突然想到了祁萱,连忙打了电话询问一番,还是托着她哥的关系联系到一位界内翘楚
“烦请您务必为我胜诉,对于被告,我不管这人背后有多少舆论支持,一定要把他送进去”,从清水回来后,她懒得再与其他多费口舌,直接把徐志恭告了上去,沸沸扬扬任其折腾,最多维持叁天半的热度,什么也抵不过下一秒出现的爆炸新闻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个人竟会主动找上门。她仔细看过去,和杨星臣差不多年纪大的男孩,在这时候站在她对面的,除了那位“弟弟”,恐怕再没人了吧
“你是宋琦”,男孩握着拳,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勇气,“我们聊聊”
“抱歉,没时间”,她擦身而过,顺带提了一句,“劝我撤诉吗,有那闲空不如去看看你那即将锒铛入狱的爹”
“我并非要来劝你,也不准备替他说话”,徐子征纠正道,“我想告诉你我的身份”
干嘛,理所应该地要她来供养?宋琦丝毫没理会,径直走下去,“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徐子征拉住她,“你也不是我姐姐”
“什么意思”,她迅速抽手,“你把话讲清楚”
“我是被他捡回来的”
“哼”,宋琦冷笑,“真扯”,她不信
“我们可以去做鉴定”
她厌恶对方这一脸诚恳的模样,难道非要她逼迫自己承认,一个父亲可以随意弃养亲生女儿的同时却坚守着那该死的糟粕传统而选择收养个儿子吗,荒唐!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炫耀这件事?”,她开始尖酸刻薄,“你是想说即便骨肉至亲又如何,不还因为是女儿而流浪在外,而你呢,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坐享其成地拥有失去的父爱”
“你又在骄傲什么,他不过看上你的性别,还有,那些关心和照顾都要你带着被欺瞒的感恩之情日后回报他罢了!”
“我知道”,他同样清醒,“但是,爸爸他并没你想得那么十恶不赦”
是他一笔一划地教会自己写字,也是父亲告诉他姐姐的名字,那时候家里虽贫困,但父亲依旧鼓励他努力考出去奔到大城市,只是,那些有关他的回忆与宋琦的经历交迭在一起,印象中的那个人,竟变得陌生又冰冷
“我不是来向你挑衅的”,话说得太多,连他自己都快理不清思绪,“我虽然也很困惑为什么他会做出如此无情之事,可心里总有个念头想要来告诉你,毕竟人不都是坏到骨子里”,他希望对方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我会劝他来和你道歉”
“我想要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我明白,坐牢吗”,他无力地扯着嘴角,“证据凿凿,没什么可辩解的了”
“你和我缠了这么半天,真的只是想告诉我这些?”,宋琦再问过去
“我...”,他再次开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努力撑起这个家等他出来的”
“要不我替你说吧,讲得不对的地方你再更正”,现在的孩子,也不知怎么了,拐弯抹角非要把别人绕进去才满意,“你哪是替他来辩护,分明是替自己求情”
“是,他是坏到了极点,可你不一样,你比他高级”,她见对方没否认,继而讲了下去,“当然并不是说你和他有什么相提并论之处,只是你知道没了他,你的生活的确得不到犹如之前的保障”
“要么,我心软饶恕他;要么,我大发慈悲救助你,学生嘛,没了钱还怎么闯”,她心平气和地看过去,“你以为把自己的孝顺公正摘干净了,多此一举”
“没错”,事已至此,他坦白道,“和我做交易难道你没有好处吗”
“什么交易”
“你供我读书,我替你给他养老”,话说出去他也吃了一惊,明明之前自己还在抗议父亲的无理要求,怎么如今却变成了他在这里摇尾乞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