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完全没想到他会递给自己,下意识愣神的时候,秦越已经跟维斯道过别并且回去了。
维斯在床上感动不已,差点又哭出来,她的主治医师见状手足无措地想安慰,她却摇了摇头:谢谢,我只是有些感动......从来没人给我削过水果。
这话让她的医生记了一路,直到两人走到那间新的病房前,医生才终于憋出了一句:其实,如果你想......
维斯不明所以:什么?
医生却临时打了退堂鼓,连忙收声道:没什么,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复查。
维斯温柔地笑了笑:好的,谢谢您。
这边上演着襄王有情,神女无意的戏码,那边的两个人终于脱离了外人的打扰,瞬间气氛就变得跟纣王遇见了妲己一样。
当然,主要推手还是楚瑾瑜。
楚瑾瑜心心念念他刚恢复的腿,见维斯一走便缠着秦越给他看腿。
大半夜的,这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挂在秦越身上哼唧着求人脱他裤子,这架势就是圣人来了估计也忍不了。
秦越的语气无奈且危险:你能注意一下场合吗?这是医院。
维斯好不容易走了,楚瑾瑜憋了一晚上的作人劲儿终于有了地方施展,他不依不饶地撒娇道:我不管,赶紧的。
最终秦越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依着他的意思检查一下他恢复的双腿。
出乎两人的意料,刚刚做过手术的腿没有任何不适应,浑然天成的就好像一直长在楚瑾瑜身上一样。
从触感到功能,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秦越没忍住多摸了两把,便听见怀里的人哼了一声骂道:流氓......
秦越莫名其妙又被骂了,抬手便在某人的屁股上掐了一下:长本事了?
楚瑾瑜仗着他不敢在医院拿自己怎么样,笑得甜美且张扬:没长本事,长腿了而已。怎么样秦总,这一百多万换来的手感值不值?
秦总表示这一百万花的确实很值,各种意义上的值,但碍于还在医院,最后也没能真做什么。
一年到头,楚瑾瑜头一次将了秦越一军,大晚上睡不着,整个人高兴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病床很大,足够睡下两个人。
秦越浅浅地环着楚瑾瑜的腰,刚合上眼便感觉怀里的人不安分起来,他不满地啧了一声,睁开眼道:睡觉。
楚瑾瑜的眸色在黑暗中泛着红色的涟漪,他凑上前宛如小猫一样舔了舔秦越的唇角,语气中带着撒娇般的鼻音:睡不着......
于是他满意地听到了秦越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整个人立马得逞一般笑了起来。
秦越垂眸看了他三秒,坐起来去床头找起了什么。
楚瑾瑜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他看见秦越从床头的仪器中抽出了两条熟悉的金属带,整个人立马警铃大作,抬手抱住秦越的腰道:别别别,我开玩笑呢,马上就睡马上就睡!
那两条金属带实际的用途是半夜捆绑睡觉不老实的病人,眼下对付这个大晚上哼唧人不睡觉的鱼正合适。
秦越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眼见着就要动手,楚瑾瑜连忙直起上半身,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去夺他手里的东西,夺了半天没夺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楚瑾瑜连忙讨好似的用双手勾住了秦越的脖子,软着声音撒娇道:好哥哥我真知道错了。
秦越垂眸看了他一眼,楚瑾瑜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凑上前亲了好几口道:老公,好老公,大半夜的,咱俩还是赶紧睡吧。
他嘴欠的时候是真欠,傍晚的时候能把维斯的那个男友骂到夺门而出的地步;但是他嘴甜的时候也是真甜,无论什么词都敢往外说。
秦越原本就是吓吓他,见状端了半天的气势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他随手松开那两根金属带,抬手把人按在了被窝里:乖乖睡觉,明天还得起来去复健室。
楚瑾瑜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勾着他的腰道:你也睡。
秦越掀开被子躺了回去,抬手捏了捏楚瑾瑜的脸颊:跟谁学的,这么会撒娇?
楚瑾瑜半合着眼带着些许鼻音道:无师自通......这不是为了泡你吗?
秦越对他这种声称要泡自己的大言不惭言论叹为观止,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厉害,睡吧。
楚瑾瑜沾着枕头就瞌睡,此刻已经有了困意,故而他虽然知道秦越这话是在敷衍自己,却没力气反驳,只能往前蹭了蹭,在秦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后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秦越一改往常任由楚瑾瑜睡懒觉的风格,不到就点便把他叫了起来。
楚瑾瑜困得点头,打哈欠带出来的泪水挂在他的睫毛上,忽闪间显得非常可怜。
他死死地搂着秦越的胳膊,闭着眼死活不愿意起来,闹人的可以。
秦越在正事上向来不惯着他,见状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楚瑾瑜立马被大精神了,倏然睁大了眼道:你怎么一大清早就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