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贺元隐又一次躲开了季霜竹之后,她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又一次没有按照声音的指示做事。
“我没有,我这不是每日都与您在一起吗?”
贺元隐颇有些心虚地夹了块点心放在季霜竹面前,似乎是希望季霜竹看到这块点心就能放过这件事一样。
“那你为何不看我,每次我看你你都要故意躲开。”
“没有吧……”
“那你现在抬头看我。”
贺元隐只能慢慢抬头看着季霜竹,只是看着季霜竹的眼睛,他心里那些奇怪的情感又会像潮水一样不安分地涌动起来,他怕自己会有什么失礼的表现,赶忙低下头看桌子上的点心。
“……”
看着自己面前多出来的点心,季霜竹突然觉得心里堵的慌,看着点心也没有想吃的意思了,只是把点心推回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贺元隐说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尽办法躲着对方,那现在贺元隐这样做,是不是代表贺元隐不喜欢自己了?想到这个可能,季霜竹心里便有些难过。
“我,我不是,我喜……不对,是敬爱,对……”
贺元隐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起来,以前明明很自然就能说出的“喜欢你”,现在却变得越来越难说出口,他不得不找另一个词来替换掉“喜欢”。
但季霜竹不明白什么叫敬爱,她只是想要从贺元隐嘴里听到“喜欢”这个词,见贺元隐总是躲躲闪闪不肯说出这个词,她便觉得贺元隐就是不喜欢她了。
虽然那个声音没有告诉她一定要贺元隐喜欢她,可是她是希望贺元隐喜欢她的,这种想法在山上时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而下山之后便越来越强烈。
“你就是不喜欢我。”
“没有,我……”
贺元隐抬头想要解释,却看到季霜竹在哭。
季霜竹在哭?他只在梦里见过季霜竹哭的样子,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季霜竹哭。
季霜竹似乎不知道自己哭了,眼泪一点一滴从脸上流下来她也不去擦,就一直看着贺元隐。
好吧好吧,季霜竹赢了。
贺元隐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帕轻轻擦去季霜竹脸上的泪水。
“师尊,我是喜欢你的,我是最喜欢你的,你以前不是说过我是爱你的吗?”
喜欢与爱,真的是很神奇的两个词,当你不在意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像是空气一样。可当你开始关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像你心上的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彰显着他们的存在与特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这两个词是很容易就能说出来的不要太放在心上贺元隐。
闹鬼的青楼
季霜竹得到那个答案之后,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没过一会就又低着头描摹阵法了。贺元隐还要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几个字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家说“喜欢”的时候多少都会带点情绪的不是?所以自己是正常的,没什么了不起的贺元隐。
这样在心里安慰一番之后,贺元隐才觉得心里那些奇怪的情感略微平息了一下,可以平常心了。
只是他为何会对季霜竹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追根溯源,似乎就是从那个桃色梦境开始的,自那之后,修炼时那个与季霜竹一样的人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梦境里季霜竹的身影也出现的愈加频繁,自己平日里也更加频繁地将目光倾注到季霜竹身上,季霜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更加清晰地印刻在自己心中。
也不对,似乎在穆清峰朝夕相对的时候自己就一直在看着季霜竹的身影,见得最多的就是她坐在合欢树上发呆的样子,似乎还是从那时起,季霜竹的背影就深深印刻在他心里。
按理说自己陪在季霜竹身边算来也有五年了,对于季霜竹的存在也应当习以为常了,为何反而觉得是初次相见呢?
季霜竹一言不发走在他前面,衣服上的暗纹随着她的动作在光下时隐时现,像是贺元隐此时复杂的心事。
师尊,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如此走了一个月,他们才来到一个叫林安城的地方。一路走来,都不用贺元隐他们自己去打听或者立牌子招揽,就有一件怪事进了他们的耳朵。
林安城有一个闹鬼的青楼,一个月内已经连着死了三个了,死的时候人都成了干尸,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死了。于是人人都传那个□□华光是狐妖,官府派人把她抓了起来,请道士镇压了华光,还在那楼里进行驱魔。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每到晚上,那楼里所有的灯烛都会熄灭,一团黑雾就在楼内盘旋,还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弄得再无人敢去那青楼,连带着那一整条街都无人光顾。那街上的青楼合资请了个散修去解决,却还是老样子,那黑雾似乎打定主意不挪窝,整晚整晚地盘旋着。不过一个月,原本最繁华的一条花街,现在已经变成了“鬼街”。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