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少年认真问。
小人头马原本智慧清亮的眼睛渐渐弥漫血色,“想到……恨不得以身殉葬,恨不得那群人都去死!”
少年笑得更欢了,他太喜欢这甜美的仇恨了,“你这么想报复他们啊,来吧,就让他们统统去死。”
一颦一笑,杀人又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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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姜承光、宋康、周延三个宴绥曾经的侍从便进了禅房里。
季寻真原本插上的门栓,早就被他们以法术弄断了。
他们仨眼睛都是红红的,沾了血腥气,看向季寻真这边的模样,如同看着这全天下最美味的盛宴。
季寻真揉了揉眼睛,娇娇弱弱拥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你们……你们进来做什么?”
虽然人家有着如斯美貌,但是你们这样也太急躁了吧。
很多女子早上起床,一见镜中的倒影,总要不禁感慨自己的美貌。
大早上起来,季寻真忍不住戏精发作一回。
姜承光:“……”
“姑娘,你让开,我们对你没兴趣。”姜承光眼睛都不看季寻真,赤|条|条看着她身后的两只崽崽,和还没睡醒的男人。
在他眼里,那两个灵兽,一个吃了仙品药,一个的脑子里装着神品宝物,哪一样不比一个白身女人珍贵?
更别说他以前的主人宴绥了,他可心知,宴绥那储物袋里有多少好宝贝。
毕竟是燕国最受宠的五皇子,国库里但凡沾了点仙气的宝贝,都往他府上送。
季寻真翻了个白眼,这就没意思了,小小年纪对女人没兴趣,莫不是肾虚吧。
她娇娇弱弱地扯了一下被子,露出被子里那一条白生生的手臂,“可人家刚起床,没法让开。”
眼神里两分娇羞,三分妩媚,十分引诱。
姜承光虽对她没兴趣,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周延不就盯直了。
更有甚者,外屋有些男登山者瞄见了屋里春光,纷纷向里面探进了脑袋。
他们心头痒痒,不自觉想到——
这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不然怎会在这样险峻的野外破庙,光|着|身|子睡觉呢。
许多男登山者以露|骨的眼光看着季寻真,加之她又是毫无仙根的白身,便把她当成了出卖身体以求登山的女人。
可惜啊……这样美貌的女人,身边跟着一群废物。
那群男人又去打量呼呼大睡的宴绥,和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小狼崽和小人头马。
身在暗处的谈明月轻轻闭眼,他呼吸有些急促,那抹雪白的亮色,同样惊了他的眼。
他这一生平淡的心绪第一次有了起伏,他这一双一视同仁的眼睛,第一次对在场的人类有了恨意。
他的手,覆上了他的剑柄——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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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不远处,小狼崽被屋内的骚动吵醒了。
它从棉被里爬起来,它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假眼睛,还没适应自己长出来的真眼睛。
狼崽子第一眼看到房间里进了这么多人,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待小爪子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之景。
当看到十数个男人,直勾勾盯着季寻真那根白皙纤细的手臂之时,他瞬间怒不可遏。
一个蹦跳,跳到季寻真身边,扯过被子,给她裹紧紧。
接着挡在她身前,龇牙怒视眼前的男人们,用小小的身躯守护她。
“主人,冷静冷静啊!”狰亦察觉到那隐身修道者强烈的威压。
“我确定她睡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这时候她露出一条手臂,肯定是故意的。”狰连忙推测,“季寻真她……是为了拖延时间,保护你们。”
‘我需要个鬼的保护。’小狼崽啐了一口,霎时间红了眼。
‘我不许别人看她!’
“主人!那牛鼻子道士在这里,若是他发现了你的行踪,咱们上百年的潜伏,就功亏一篑了!”如果狰能冒头,它早就一口咬住小狼崽的尾巴,阻止他冲动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百年之前,他自愿削肉扬骨,散尽一生功力,才突破界限限制,从邪境潜入了灭境。
如今邪境已积蓄力量,不断输送妖魔过境,只待他们里应外合,便能攻破灭境。
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在自投罗网!
“主人,想想你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折磨,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狰情真意切地劝解道。
“她只是……只是被人看了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狰的嗓音,莫名小了下来。
‘一下也不行!’沈涧打断它。
‘一下也要把这些人的眼睛全部挖下来,然后挫骨扬灰!’狼崽子龇起牙,眼睛里凝起固执的雾,它的爪心运起一股力。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