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贺兰将军使臣觐见!”太监尖声唱喏。
庆国?
不应该是夏国吗?
季寻真那努力转了转自己那快要搅合不动的脑子,贺兰……贺兰这个姓怎么这么熟悉啊……
电光火石间,对了,贺兰!
不就是夏国开国皇帝的姓氏吗?
可惜这个皇帝并无后代,他死后,皇位由他养子继承,养子羽翼丰满之后,将贺兰改为了本姓夏。
这个贺兰将军就应该是传说中的夏国开国皇帝贺兰镜,不仅灭了这个靡国,还把自己的国家庆国干翻了,自己开朝立宗,强啊!
她倒要看看,这个贺兰镜能送什么好礼物过来。
随着太监的一声宣告,贺兰将军的队伍缓缓而来,他们身披盔甲抬着一只古木箱子,箱子颇大,需四个人抬。
箱子旁,跟着几个端严女史,为首的一个,朝季寻真做了个揖,“此乃贺兰将军送给女帝之大礼。”
“大胆女史,见了吾皇,竟然不跪。”一朝臣训斥道,那人站出,俨然一中年老臣的模样。
“蔡丞相,望您慎言。”女史抬起了下巴,“如今我军围攻绝远城,汝等皆为——”
“阶、下、囚。”
“你!!!”那老臣恨得想冲过去撕了女史。
一群大臣也愤愤不平,还有一些,甚至在暗自悲哀抹泪。
季寻真观察着,渐渐明了了自己的处境。
庆国大军压境,如今靡国只剩下一座都城没有被攻破了。
自己就是那贺兰镜的笼中鸟、瓮中鳖,想来这次礼物,也是贺兰镜来羞辱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吧。
这般想着,季寻真的心绪竟平静了。
“不知贺兰将军……此番送的是何物?”季寻真缓缓开口。
大臣们都转过头来看女帝,不少人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敌人都羞辱到了家门口了,她还在问什么大礼,真是愚不可及的……傻子!
唉!
其中一些老臣甚至捶胸顿足,很苍天不公,注定亡靡。
只有季寻真,朝女史露出温和淡然的表情,“女史可否……回答?”
女史见那女帝果真如传说中一样,是个傻子,莞尔一笑,拍了拍手。
一名士兵走了上来,取出一把斧子,朝那箱子啪地一下砍去。
咔!咔!咔!
木屑飞得到处都是,箱子被砍到稀巴烂。
季寻真先是看到了一从黑色的、柔软的头发,接着是一张苍□□致的面庞,鼻梁挺拔,线条流畅,薄唇紧抿。
那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不能再薄的纱衣,几乎是半透明的。
他蜷缩在巷子里,木屑沾了满头发都是,可他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所有人见了他,无一不瞪大了眼,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阿真,你看你看,他们看到他的脸,就像看到鬼一样。】小天道观察着,不由吐槽道。
【阿真,阿真……?】
小天道一看季寻真的表情,登时也傻眼了。
季寻真顶着这一副温吞的长相,此时,从她那双并不聪明的清亮双眼里,流出了眼泪。
是的,她看着那个半大的少年,默默地流下了泪来。
“阿……镜……”她的嘴巴不自觉地喃喃。
小天道明白,这并不是阿真在哭在说话,而是这具身体,这具身体深深地……记着某个人。
“还请各位大人收回这副表情,这并不是贺兰将军,只是一个跟贺兰将军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奴隶罢了。”女史打断众人的想法。
“此奴隶是贺兰将军送给故人的礼物。”女史抬眼,看向王座上的女帝,“不知陛下可否满意。”
季寻真发现她控制不住这具身体了,她不自觉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了那埋着头的奴隶面前。
“他……他这是何意?”女帝满眼泪水,哪里还有半点威严的模样。
那女史看着靡国女帝这副模样,心底不觉暗爽,“这是将军给女帝送的枕边人,请陛下好好享用。”
此话一出,震慑得连那老臣也说不出话来。
言罢,女史拍了拍手,两个低眉顺眼的低级女官缓缓上前,“这是将军为陛下准备的彤史,专门记录陛下与此人的宫闱起居。”
那些老臣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那小贼贺兰镜竟送了女帝元微一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男宠,还附带了两名女史,逼迫女帝元微与那奴隶行|房。
女史蔑了这群亡国之奴一眼,“如今我军已俘虏靡国士兵三万人,从今日起,彤史女官将每日记录陛下与此奴所行的房|事,若断了一日,将军便杀一千人。”
“三万人,够杀到绝远城破了。”女史又笑了一下。
她那一笑,笑得朝堂上下皆震。
是啊,他们这群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