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段岁月吗?多么令人难忘啊……”谈妄言边说,边歪着头,欣赏对方那惊恐、害怕、恶心、战栗的表情。
“你愿意么?”谈妄言爬满了疤痕的手指,抚摸薄花蓉的脸庞,“服侍一个丑如饿鬼的男人……你曾经的丈夫……”
“愿……愿意……”薄花蓉睁大了眼睛,落下泪来。
谈妄言笑了,他侧过头去,擒住了那双柔软的嘴唇。
旋即将女人一把抱起,走进了宫殿——
……
……
这一夜,她不知是怎样度过的。
她催眠她自己,去回想小狼崽毛茸茸的尾巴,回想他翘翘的耳朵,回想他鼻子处的一个白点。
回想少年的一颦一笑,回想他一点点地回应她,回想他临走时,曾经答应过的许诺。
他要叫她阿娘的,她要等他回来,叫她阿娘的。
当熹微地晨光,照耀她的脊背,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搂住她,一点点沿着光触碰她的脊背。
薄花蓉忍住身体的不适,打起精神来,她摇了摇身旁的男人,“妄……谈妄言,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谈妄言原本变得平和的面容,一瞬间变得严峻起来。
他爬了起来,一脸讥诮地盯着薄花蓉。他清楚地从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另一个人无限的深情与关爱,就算那关爱无关情爱,亦令他暴躁不堪。
他恨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
她完全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昨晚两人是有多合拍,明明他俩才是最配的一对,不是么?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只有这件事情,会牵动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会令她露出自己期待的表情。
“对了,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谈妄言观察着薄花蓉的神色。
对方爬了起来,娇柔地用云锦遮挡在自己胸前,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完全了解男人爱着她的,或者她使他们发疯的,到底是哪些地方。
所以她装作不经意间,渴望对方对她生出哪怕一点点的爱恋,这样……沈涧才有救。
“什么事?”她水润的嘴唇轻启,尽量展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昨日我替你投放进鬼蜮的那个,不是你的儿子哦……”谈妄言的嘴角,蜿蜒出最恶意的笑容。
“他是小涧啊……那个白点长得一模一样。”薄花蓉咬了咬嘴唇,倔强道。
她心中也曾怀疑过,后来,她想过如果真的不是……其实也……
至少这个沈涧,是真的对她好的。
“呵,一只非人非妖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儿子?”谈妄言不屑地回答,“而且我就算现在杀了他,你也不用伤心。”
听到那个“杀”字,薄花蓉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眼浸满了泪水,“不……不要……”
“听我说完啊,听完了,你非但不会这样没用地哭兮兮,反而要夸我亲我……还要像昨日一般,和我共赴极乐呢……”谈妄言盯着薄花蓉道。
薄花蓉想起昨日发生之事,浑身一抖,垂下了眼。
她平日里风流不羁,也不代表人人都能带给她欢愉,只有一人……能带给她真正属于内心的欢愉……可惜……那人……
是个木头。
她心里闪过谈抚萧的身影,谈抚萧和眼前之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可……
她知道,这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我不想听。”薄花蓉眼角一撇。
她一点也不想听,本能地完全不想去了解那可能撕毁她的现有生活的真实。
谈妄言真的太满意她现在的模样了,对啊,就是这样逃避又害怕的神情,这才是真实。可他偏偏要说,他还要刺-激她,让她在他面前露出更多的真实,“那只小邪灵,非但不是你儿子,还是杀害你儿子的罪、魁、祸、首!”
薄花蓉听见那魔鬼一般的低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谈妄言。
“我第一次见到那只小邪灵的时候,它误闯进了万年大阵,受了很严重的伤。”谈妄言不顾薄花蓉那惧怕的神情,讲起了往事。
“夫人,你一向知晓,我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怎么能让一个这么小的邪灵活生生死去呢。”
“于是我将它带回了万魔窟,丢到了养蛊场里。”
“那个养蛊场,是我专门为你与谈抚萧的孽子设计的呢……你看我多贴心啊……”谈抚萧笑嘻嘻地,看着薄花蓉的表情逐渐失控。
“你与谈抚萧的孽子这样弱小,要独自逃出万年大阵,当然要经受过必要的训练。我便捡了许许多多的魔物,与他练手。”
“结果……这一只小邪灵呀,趁我不注意,竟一口吃掉了你儿子的魂魄!”谈妄言的声音,猛地一下加重。
“啊!!!!”薄花蓉尖叫起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要听了,她不要再听了。
谈妄言眼疾手快,有力的双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