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喉,像是吸入冬日里的寒雪,又冰又凉。斐玉尘艰难抬头看了君墨白一眼委屈道:师尊,冻。
君墨白:我知道。
斐玉尘登时觉得心凉了一半,缓缓将头低了下去。
君墨白将人正了起来,右手成掌将灵力输入斐玉尘体内,帮他调理体内的两股相对力量。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调理,斐玉尘体内的两股气息已经平稳了下来。
君墨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斐玉尘塞进了被窝里。疼了一个晚上,天明前才疼晕了过去。
做完这些君墨白起身准备离开房间,耗费了一晚上灵力,脚步有些虚缓。
打开门同阳光一起的还有清远疑惑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扭头看了眼四周,然后才低下头同君墨白打招呼:师尊。
嗯。君墨白往前走了几步,接着道:你师兄刚睡,有事晚点再说。语气有些乏累。
清远愣愣地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回过神,转身就见君墨白不仅没有御剑,且走路比平常虚浮了许多。
清远前后走了几步,最后还是退出了院子,还贴心地将门关上并在门上挂上一木牌,上面用刀刻了几字:闭关勿扰
斐玉尘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全身酸疼,翻个身都难受。
他用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汗湿后又干了,贴在身上有些硌得慌。
房门被人推开,君墨白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逆着光看不清脸,斐玉尘抬手往眼前遮了遮。
人离得近了,药味也浓了起来。斐玉尘伸手捂住鼻子,十分抗拒地看了那药一眼。一闻就十分苦。
君墨白一眼看出斐玉尘内心想法,将药往前一递,哄道:不苦,就是闻着味道有些重。听话,喝了。你底子不足,不喝这药承受不住雾虚果药效。
斐玉尘怀疑地看了君墨白一眼,见他神情如常,于是伸手将药接了过来,味道更浓了,直往鼻子里钻。
眉毛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堆苍蝇,君墨白轻声一笑。斐玉尘感觉被鄙视了,于是双眼一闭一口干了。
然后整张脸邹成一团,是不苦,但是又酸又臭,相比之下,斐玉尘觉得之前那碗苦药更能接受一些。
还没等缓过神来,唇上一软,有什么东西被递了过来。鼻尖是淡淡的兰花香,斐玉尘张开嘴,舌尖一卷将那东西给卷了进去。熟悉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将异味给压了下去。
君墨白神色如常地将空碗接了过来,然后拍了拍斐玉尘的肩膀交代道:最近别用灵力,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其他地方就先别去了。
斐玉尘乖巧点头,视线扫过空碗,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道:这药就喝这一回吧?
自然君墨白瞥了他一眼,接着说:不可能,每日一碗,连喝三月才行。
那不是得喝到明年?斐玉尘一脸苦相。
君墨白点了点头,眼见斐玉尘又要装,赶紧岔开话题道:清远好像有事找你。
斐玉尘一脸狐疑,君墨白接着说:你要是好点了可以去找他问问。
哦。说罢整个人往后一躺,脸上小表情一露,一副我好虚弱的模样。
师尊,真要喝三个月吗?对于不喝药十分执着。
君墨白将空碗放到一旁的小矮桌上,然后弯过身,伸手将被子拿了过来给斐玉尘盖上,还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这么虚弱,得喝四个月。
斐玉尘闻言欲要掀开被子起来,结果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动弹不得。张嘴想要辩解,结果被君墨白抢先,他说:喝完药睡一觉,晚点我让清远来找你。
那药得喝几个月?
三个月。
闻言,斐玉尘认命地闭上眼,总比四个月好。
君墨白起身给他房里点了安神香,然后将空碗一拿转身走了出去。
太阳正挂在天上,冬日里的阳光没什么力度,落在身上也不觉得多暖和。
清远从山脚走了上来,看到君墨白拱了拱手,乖巧站在院外没有走进来。
君墨白几步走了出去,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卷没用过的符纸和朱砂递了过去道:你天赋很好,但符修这条路难走。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学习画符,哪天这些黄纸上画满朱砂了,才算是踏入这条道。
黄色的符纸捏在君墨白手里,不是很厚一沓。清远伸手接过,重重地点了点头:清远明白。
你师兄刚睡下,过几个时辰再来。说罢拍了拍清远的肩膀,走了。
清远点了点头嗯了声,眼角余光瞥到走远的君墨白,步履如飞,腰背挺直。
很快,日落西山,橘色的光透过窗子落在屋内,给家具打上了一层柔软的光。
斐玉尘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随手从储物袋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换好后正好传来敲门声。
进。说罢斐玉尘调整了下腰带松紧。
师兄。门缝里挤进来半个脑袋,清远左右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