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日下,敢行走江湖的,无不是佩戴兵刃,神行彪悍之辈。
在雨城有个叫做袁井雪的老板娘,名字起得秀气,人也长得秀美,不过敢在这四通八达之地,开客栈的,没有一个好想与的简单人物。
这家客栈叫做恋家小驻,江湖上你来我往的侠客,多半在这里落脚。
前些年有不少存了坏心思的江湖客想占老板娘的便宜,结果这些人都莫名消失了,等到再找到的时候,尸体无一不横尸坟场,渐渐的,大家都知道老板娘的厉害,也就没有人敢闹事儿了。
战乱,江湖客最多。
袁井雪的买卖也就更好做了,昨天下了场大雨,她正要去修补房顶。
手里的鞭子一卷,就搭在房檐之上,脚在栏杆之上一蹬,人已经荡了上去。
在二楼的方向,有个穿粉色妆花通袖袄儿,娇绿段裙,貂鼠皮袄的娘子,头上珠翠堆盈,凤钗半卸。
粉面含春,脸上带有三分怒气,十几分的娇气。
“姐姐,你慢点儿弄脏了我的花裙咯。”
袁井雪手中大鞭一甩,怀里的蒿草迎风铺平,脚尖一顶木板,几十斤的木板若纸片一样压在了蒿草上。
兴许是干类了,鼻尖出了些汗,身子一倒躺在木板上,迎着夕阳,身子千般窈窕,万般的风情,银铃般笑道:“谁叫你抢姐姐的风头?活该!”
“切,我还用抢姐姐你的风头吗?我自己就是风头嘞。”
那二楼的妹妹一径把白绫袄袖子儿搂着,显得他青葱一般羊脂凝玉般的皓腕,十根细嫩的手指,往怀里一探,脚丫子在二楼的栏杆上轻轻的摇晃,瓜子皮随口一吐,便落在地上。
往来的江湖客路过此地,便被这招牌风情吸引,摩肩接踵,仰头往上瞧,瓜子皮儿落在头上也不躲避,嘴里还忍不住说一句,香。
不知不觉太阳落下山去,客栈的小厮点燃了不少火把,老板娘袁井雪伸了伸懒腰,往瞎望去,只见客栈门口堆满了人,一个劲的往妹妹的裙子下的裙子缝瞧去。
妹妹嘴里磕着瓜子儿,小脸红扑扑的,笑得纯真。
眉头一皱,脚尖一点儿,身子落在地上,大鞭啪啪的甩了几个鞭花。顿时十几个江湖客被抽的鼻青脸肿。
“怎么着?占便宜占到姑奶奶家了?想早点回姥姥家睡觉去?”
袁井雪扯着嗓子,怒气横生,看着眼前数米长的大鞭,一群江湖客像是听见打雷的小鸡儿,脖子一缩,纷纷跑到客栈里去。
这个老板娘这么爆的脾气,真的白瞎了这张脸了。
一边儿跑,扯着嗓子喊道:“小二,爷爷的女儿红温好了没有,都几个时辰了,真没规矩!”
“小二,我的烧牛肉!”
“小二,茶都凉了!”
肩膀上搭着白手巾的店小二撅着嘴,气哼哼的说道:“出去一晃几个时辰,酒凉了,茶凉了,怪我喽?”
看着江湖客都跑回客栈,袁井雪心里挺美,手里大鞭一甩,震得门前老柳簌簌掉落。
“程程!下来,吃饭啦!”
袁井雪笑着喊道。
二楼栏杆上的小娘子皓腕一指前方,笑声清脆,若百灵轻吟,姐姐,“来贵客喽。”
三波客人,走在最前面是个满脸紫泥,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一把干巴巴的打卷儿的拂尘斜插在领口儿,瞅着白嫩儿的腿儿,老眼咪的跟桃花一样。
双手一个劲儿的搓着,泥巴一粒粒往下的掉。
另有以白衣书生,一袭白衣,骑着匹通灵的骏马,手里捧着本儒家经典,在夕阳的余晖下,看的分外的认真。
清风徐来,露出张英俊的面孔。
这张脸始终低着头,目光划过一行行文字,露出啧啧的声音。
这书生身边跟着个有些憨气的少年郎,少年郎膀大腰圆,马鞍桥上挂着一柄大刀。
眼睛四处溜达,跟防贼似的。
在往不远处一马三人,马上坐着个锈枪的少年郎,背后坐着个风情万种的妇人,马屁股上跟着个牙齿白的雪一样,皮肤黑的跟煤球一样的黑鬼。
“爹,好白的腿!”
憨厚的少年郎忍不住喊了一声,众人皆抬头望去,却表情不一。
那书生瞅了一眼,便又低下头来,仿佛眼前女子的角色不及其圣贤书滋味之万一。
锈枪少年郎瞅了一眼,嘴一撇,骂道:“又他娘的一个祸水!”
黑鬼也低着头,皱着眉头说道:“这也忒白了,胸和屁股也太小了点儿,受不了。”
马背后的女儿却一脸羡慕,“若是有眼前这小娘一般的年岁该多好,又该有多少汉子喜欢自己呢?”
想到这,不由的紧了紧束腰,让胸前的雪白更挺一些。
第一次见到有人看到自己不理不睬,栏杆上的小娘儿微微有些怒气,对着楼下的姐姐喊道:“姐姐,给我教训这些没有眼光的混蛋!”
袁井雪眉头一皱,心道妹妹啊,哪里有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