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浩荡,一望无际,千帆停歇,两岸之上,厮杀尽起,硝烟滚滚。
大运河边缘的码头大多数已经失守。
唯独有一处声名不显的妈祖渡口还在死死的支撑着。
南方人信妈祖,所以南方来的商人喜欢将船停靠在这里,一方面补充食物,二来在此地讨个彩头。
甚至有江南来的豪商在此地修建了妈祖庙,让小小的妈祖渡口千帆云集。
只是此次江南的豪商没有那么幸运,妈祖也没有保佑他们。
从官道上源源不断杀来的顺军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群狼,拼命的朝着妈祖渡口赶来。
秦瑶,一个被雇佣的土司兵首领,十八岁在亲兵的簇拥下,看着四面八方哨兵点燃的狼烟,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老首领是反对这一次出行的,可是今年的大旱天气,让部落寸草不生,稻苗都旱死了,如果不出来做些事情,部落的老弱定然会被生生饿死。
所以他选择保护商队,获取巨额的报仇。
川贵之地,几里之地便是大山大川,鲜有这种大规模的兵团冲锋的场面,初次见到,着实有些骇人。
只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到京师,就遇到了战斗。
对面率先杀到的是一队小规模的骑兵,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上写着李字。
军旗下是一员银光闪闪的小将,器宇轩昂,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
货船之上,站满了江南来的豪商,一个个绫罗绸缎,越是大的豪商穿的越是奢华,瓜皮帽上镶着名贵的玉石,手里戴着谎言的玛瑙戒指。
奢华的生活,将他们养的肥肠肥脑子,此时一个个手里拿着帕子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传信兵登上城头,抱拳说道:“各位老爷,根据烽火显示,对面的闯贼数目巨大,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我们家首领的意思是不如放弃些许不值钱的货物,给那些闯贼哄抢,当初秦红玉将军与顺军交战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些闯贼遇到财物便会哄抢,失去战斗力。”
富商中闻言,顿时皱着眉头,颐指气使说道:“放你娘的屁,你个蛮子,你可知道这些财物有多重要?这些财物我们从江南辛辛苦苦运过来,一匹丝绸都能卖到上千两银子,你说的轻巧,扔了,你赔的起吗?”
传信兵眉头一皱,但是却又不敢发作,忍住心头的怒火说道:“可是顺军势大,我们土司兵只有三千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那肥肉一般的商人声嘶力竭的咆哮道:“当初你们收我们粮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姓秦的那个小丫头可是说了,一定能保护我们到京师的,不然我们根本不会请你们。如今看到困难了,你们不思作战,反而寻思让我们放弃财物?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白吃饭,还想不干活,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声音!我告诉你们,不是不是对手也要打,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保住财物!这些财物,可有国舅爷点名要的,损失不得!”
传信兵没有办法,只能跳下战船,乘着小舟回到战场之上。
“首领,这些商人不愿意让我们抛去不重要的财物,想让我们死守,不如我们走吧,管他们的死活做什么?”
秦瑶望着身后的三千儿郎,摇摇头说道:“咱们川人,最重承诺,当初说好了,将这些财物运送到京师,岂能言而无信,今日若是战死,也要守住这些财物!若是咱们言而无信,他日谁还能看的起咱们川人?”
“可是对面的闯军实在太多了,咱们杀的过来吗?”传信兵担忧的说道。
“杀不过来也要杀!”
在他的前方,李来亨正视着战场,身边还跟着不少当地的泼皮,指着前方的商船说道:“将军,就是那些货船,里面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宝贝,只要夺下这些物资,起码能换上百万两的银子!”
李来亨身边的诸将闻言,都面露贪婪之色。他们都听说了,这些商船之后,运送了不少景德镇的瓷器,以及不少精美的丝绸,若是能够抢夺来,大家定然能过上富贵的日子了。
“将军,上吧。”
“是啊,将军,今日便让这些南蛮子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听着众将期盼的声音,李来亨又望了一眼后方,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这中原之地就是好,在陕西何曾见过那么庞大的船队,又何曾见识过那么多的宝贝和财物。
听闻现在圣上都穿不起丝绸,自己若是夺了这些丝绸,给陛下,给长安的娘娘,贵人们送去一些,他们谁不会记得自己的好?
“别急,大军还没有全部压上!他们按上的物资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运不走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先击鼓!”
战鼓响起,一匹匹烈马出现在江南豪商的眼里,这让胆小怕事的富商们一个个骚动的更加厉害了。
片刻之后,一面面顺字大旗出现,他们从西方浩浩荡荡的出现,像是一片片沉重的阴云。
顺军之中,骑兵比起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