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稚欢一样轻声答。
那就好。叶辞柯柔声细语,你可以放松点,就当自己家。乔稚欢惊异地望他一眼,叶辞柯神情专注,认真盯着眼前的甜点,好像只是随口说了句无足轻重的话。
八点钟,七支红酒杯碰在一起,欢迎晚餐正式开始。
海岛上长期清汤寡水,这顿又是牛肉又是浓汤,大家吃得尤其满足。
更棒的是,饭后还有甜点!
烤布蕾端上来的时候,小尖牙的眼睛里都要冒出花了。
晚饭后,大家围在一起听阿莉捷讲叶辞柯小时候的事情,什么睡觉怕黑,一定要抱着小玩偶才能睡;还有第一次见到大号变形金刚,被吓得哭着跑回家;以及太过嘴馋,曾经试图尝过红颜料,又因为不是辣椒味儿而痛哭
所有人被逗得前俯后仰,堪称叶老师大型社死现场。
为了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叶辞柯赶紧打发阿莉捷他们回去休息。
叶辞柯把阿莉捷送回卧室,折返回来的时候,小尖牙已经窝在单人沙发上睡得四脚朝天,奸商坐在飘窗上弹吉他,魏灵诉坐在他身边,而乔稚欢拢着织毯,静静听他俩唱歌。
叶辞柯没打扰这一幕,只挨着乔稚欢,安静坐下。
A day
Take away have nothing to say
奸商唱的是魏灵诉初舞台的选曲,当时,这首曲子被魏灵诉唱得冷感疏离,但经过他温暖低沉的嗓音诠释,居然被唱出了温馨的烟火气。
窗外似乎飘了点雪粒,却衬得屋内越发暖和。
乔稚欢窝在沙发上,一侧身体被壁炉烤得暖融。
以前的日子,他总是过得很忙,忙到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时间打理。
回到家里,屋子是冷清的,有时还留着上次出门前的狼藉,冰箱里空空如也,不说人,家里连个能喘气的动物都没有。
有时候,盯着乱七八糟又冷冰冰的家,他也会在想,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么?
虽然这里不是他的家,但却莫名符合他对家的一切憧憬。
温馨、祥和,好像在冰冷的世界里撑出一个小结界,无论在外面遭遇什么,都能在这里恢复力量、充满希望。
有一瞬间,他真的庆幸叶辞柯带他来到这里。
一曲唱完,乔稚欢由衷地鼓掌:奸商,你唱歌真的好听,你该唱给全世界听。
奸商也很给脸地商业互夸:欢欢,你跳舞真的好看,你该让全世界欣赏你的光。
乔稚欢笑着骂他:我是认真的。
他解释道:我是在想,即便大橙刁难也没什么。大橙有权有势,可他剥夺不了每个人自由歌唱的权利。何况,你唱得这么好听,应该让大家都听到你的声音。
奸商抱着吉他,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万分慎重地看向乔稚欢:以前,我总觉得,生活重压下,很多人没有享乐的权利。遇见你之后,我有些改观。
和你相处这段时间,我其实挺开心的。你让我觉得,被针对、被刁难、被误解伤害,一样可以怀揣梦想,不断奋斗。身陷囹圄、一盆如洗,一样可以乐观面对。更让我觉得,苦难、磨砺和幸福享乐,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晰的界限。
乔稚欢下颌柔缓地舒开,看着是笑了,却蓦然低头,避开奸商的视线。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叶辞柯明白乔稚欢曾经摔坏过髋骨,曾经患上过进行性神经系统病变,作为一个舞蹈家,他不仅彻底没办法跳舞,每天每时每分、每个最细微的动作,都要和神经性幻痛做斗争。
那是连最强效的镇定都压不住的痛苦。
万幸,万幸这一切没有彻底压垮他,万幸他来到这里,重新点燃生命之火。
叶辞柯安抚地触上乔稚欢纤瘦的手腕,却在覆上去的同时,触到些湿润的触感,像是一滴泪痕。
屋内炉火绒绒,奸商话语很轻,份量却沉甸甸的:生活不公平、更不平等,有时候还会雪上加霜,但快乐是平等的、怀揣梦想也是自由的,以前,我都是偷偷躲着写歌,好像这事很见不得人一样。现在我想通了。我就是要写歌,就是要唱歌,就是要去鼓励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更多的人。
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
乔稚欢。奸商犹豫般顿了顿,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说这话。其实这也不仅仅是我的想法。路上我们都交流过了,我、白染、魏灵诉,还有叶老师,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几个人组团么?
不签给任何人,我是说,只有我们。
乔稚欢低着头没说话。
奸商还以为他不愿意,慌张道:大橙为难我们也没关系,你想签给正式公司也行,我们还有Rver,还有叶老师的剧场,甚至没有公司要签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拉上一队人,满世界流浪,想在哪个城市唱歌就在哪个城市唱歌,实在不行,我和叶老师还能编曲,我们直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