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缓过神来,凌初夏问了个经典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想听他说点好话。
他的手指,在她下颌和脖颈交接的那片皮肤上收拢,感受着温度,然后颇为肃然地答:“就是你,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这么简短的回答,让凌初夏的心脏变成溏心馅儿,从里头一直往外软。
她抬脸,尖下巴抵着宋誉的心窝,目光灼灼,“你就不能说喜欢我的脸吗?还是看了这么多年,看腻了?”
凌初夏本意是逗逗趣儿,孰料宋誉认真地凝视着她,目光接连划过眉眼鼻唇,拇指亲昵地蹭了两下她脸颊上的软肉。
这张脸,从小看到大,熟知她每一年的变化,从稚气未脱到轮廓成熟,可真正能拿不加掩饰目光的目光盯着她看,还能得到回应的时候,少之又少。
他轻声道:“好看,宝宝,你真漂亮。”
赤裸裸的,情人式的夸赞。凌初夏在他的目光再次降临到自己嘴唇上的时候,手臂攀着他的脖颈往上挪了几寸,亲他,不是深入的亲法,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唇缝,累了就分开几秒。
腕上的镯子硌在宋誉的锁骨,凌初夏抬手换了个位置,问他:“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ρǒ18τǒ.cǒм(po18to.)
他自己也记不清具体日期了。应该是在大一的时候,两个人冷战,只能通过各种社交平台来窥视她的日常生活。某一天凌初夏转了好几条翡翠手镯合集,附文:好漂亮,好贵,有没有平替能买啊。
柳灵雨在下面开玩笑:谁给你买就嫁了吧。
她回: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还是买了,当然不是平替。后来和好,怕送这个东西又让她感觉突兀不舒服,镯子就一直留在了手里。
现在想想,那时候做了好几天的功课,研究各种品质,色根,种水……大抵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今年终于“物归原主”,得偿所愿。
宋誉说了句大前年。
凌初夏掰着手指头一算,那时候上大一,又问:“多少钱?”
得知这个手镯真正的价格,凌初夏坐直了身子,扯过一截被单把自己裹住,晃着手臂睁大眼睛纳闷:“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想想她当着宋誉的面儿,对外号称几百块钱,刚刚洗澡的时候,还差点把这镯子给磕墙壁上去。
想了几秒,凌初夏恍然大悟:“奖学金?”
初中一年六千,高中一年八千,外加各种竞赛奖励,加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
血汗钱,一点都不假。全是宋誉兢兢业业拿第一得来的。
每次拿了,就请她吃饭,现在剩下的也都花她身上了。
宋誉看着她一会惊讶,一会心疼的小模样,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一点点亲着指骨根部,微笑点头。
还有种想把那条微博截图找出来,问她嫁不嫁的冲动。不过没敢付诸实施。
这么个耳鬓厮磨法,宋誉又硬了。
凌初夏催他走,明天还得上班,宋誉按着她的肩胛骨不让动,“想抱着你睡,早上走,行不行?”
凌初夏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摇头:“你快点,他俩起得早,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撞上了……”
宋誉走之前,去冲了个冷水澡。
她是真的累了,眼皮睁不开,转头半张脸埋在还掺杂着两人气息的枕头上,睡着了。
第二天凌初夏是被她妈叫起来的。
“昨天夜里又熬夜玩手机了是吧?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上班了,这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凌初夏痛苦地揉眼,还没忘顶嘴:“我没玩手机……就是闹钟响了没听见。”
确实没玩手机啊,就是做爱而已。
“小誉早就起来买饭了,赶紧下楼!”
“噢。”
她刚洗漱完下去,一楼弥漫着股特别鲜美开胃的味道。
“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宋誉拧开保温桶的盖,给她盛汤,说:“糁,油条,包子我都买了点,包子是牛肉,还有小瓜鸡蛋的,你看想吃哪个。”
把碗放到她面前,又低声说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凌初夏忽视不了他的目光,也跟做贼似的回,伸手扒拉塑料袋里的牛肉包子,看见外面的标识,一愣。
“物美糁馆?你去叁小那边买的?”
凌妈端着切好的香菜从厨房出来,说:“不就叁小那一家吗,又没分店。现在胡老板真是生意做大了,天天排队的人乌泱泱的。咱们今天是沾了你宋叔的光,小誉不到五点就出门了。”
物美糁馆是开在他们小学附近的一家早餐馆,味道一绝,凌初夏和宋誉去吃过不少次。那时候只是一家生意还算兴隆的小馆子,后来竟渐渐成了本市网红爆款。
虽然她偶尔很怀念那种味道,为了一口吃的,早起排队两小时,挺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