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佑装作没听见她说的话。
玉翘端着药碗上前,柔声开口“夫人,该吃药了”
她长相温婉,声线也柔和,说话轻声细语,脸上挂着笑,靠近排斥异常的稚奴。
她排斥的是她手里的药碗。
她将脸扭在一边,并不看她,也不看屋子里的任何一人。
特别是她说不要吃后,仍要她喝下那黑黑苦苦东西的李时佑。
反正她是不要吃。
对她的举动,玉翘无奈,稚奴夫人孩子心性。
她掏出一颗雪白糖丸,摊在她面前,再次柔声道“夫人把这个喝了,这个就给夫人”
稚奴眼睛一亮,这个她知道,小嘴唤道“甜甜”
边说还边舔了一下嘴角,眼含期待的看着玉翘。
想吃。YùYés?ù.cōм(yuyeshu.)
玉翘举了举另一只手的汤药。
她有些犹豫,小脑袋看了一眼讨厌的药碗,又看了一眼玉翘手里的糖丸。
所有小动作,纯真自然,真如那小孩子般,让人忍不住心里温软。
晋元看了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一番,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反正殿下以后有孩子的几率极小,也不会生个小傻子的,殿下喜欢就好。
玉翘假装不注意,摊开的手心,糖丸不见了。
稚奴小手捂着嘴,自以为没人看见。
漂亮的潋滟眼儿,在所有人面上扫过,咀嚼都来不及,一口吞了下去。
来不及回味,就下了肚,嘴里的残余,味道怪怪的,似乎带着淡淡苦。
小眉头蹙的紧紧的,想这个问题,甜甜怎么变苦了?
玉翘见她吃了,将药碗往她嘴边近了近,稚奴也顾不得想了,小身子立马往后退,随后玉翘将汤碗放下。
这个举动是转移她的注意。
那个糖丸是稚奴每日喝的汤药制作而成的,她把它做成和糖丸一样的形状。
医正开的都是调养身体、补充气血的药,稚奴醒后,身子骨弱,气色也不是很好,经过调理,好多了,但药还不能挺。
只是药都带苦,稚奴不喜苦,她哄了几天下肚,稚奴就不再喝了。
这个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顶多用个几天,不过那时也该能停药了。
见她用了药,李时佑摆了摆手,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她看人都走了,苦苦的东西也不用喝了,而讨厌的人在这。
因秦王让她喝苦苦的东西,所以他现在是她讨厌的人。
用漂亮的眼儿狠狠的瞪他。
那一眼没有任何震慑力,在她做来甚至还带着娇态。
他忍不住上前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稚奴肯定是不让他碰,谁让他刚刚不帮她。
可又摆脱不了。
气怒的她,啊呜一口咬伤了他的虎口,用了点力。
他只是把她抱得紧紧,似要嵌进身体里,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喉间溢出几个字低低的字“别拒绝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冷俊的脸上是隐忍克制。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又想伤害她,她的反抗拒绝,会让他生出戾气,想摧毁。
稚奴被他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手脚并用的推搡他。
她那点弱弱的小力气,在强壮的成年男人面前,根本撼动不了一下,最后累的睡了过去。
怀里没有了动静,他将人松开了些,脆弱小小的人儿,闭着眼,睫毛长长,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他俯身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她好看的粉唇。
翠云没想到庄梨儿就这样没了,虽过去了两个月,但她还是不能相信,不是说傻人有傻福?
张顺找她帮忙照看庄梨儿时,她是极为不情愿的,她好感张顺,好感的男子让你照看其他女子,哪个女子能容忍。
虽然张顺从小都只把她当妹妹,但她也忍不了不是?
不过在见到庄梨儿后,她倒积极上了,她最喜欢帮助弱小。
如今人没了,也怪难受的,秦王府奴婢少,她在府里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
庄梨儿傻傻笨笨的,话少,胆子也小,她可以给她说很多事儿,也不怕被笑话。
她在庄梨儿生前住的小屋子,将她的东西用小包袱装好。
庄梨儿东西不多,只有几件粗布衣裳,还有就是小孩子穿的小衣服,瞧着是新的,应该是她无事时做的。
她惋惜,将东西包好,准备送去她家,她还有一弟,和两孩子,送去也有个想念。
庄梨儿猝在王府,她跟着府里人,去过她家一次,见过她弟庄石头,高高壮壮一小伙子,脸庞黝黑,疯了一样,逮住递死讯的下人就要揍。
被及时压制住了,幸亏府里也没跟他计较,还送了不少银两。
不过那庄石头还挺有骨气的,将东西全都扔出来了,一副不罢休的架势,想到这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