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袍大袖,长发轻扬,飘在半空,容貌不似人间所有。
神情淡漠冰冷无情,让人想起高高在上的神祇。
她一出现,整个接待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冷得人打寒颤。
南明垂下眸子,看着客人。
气氛冻结。
目中无人的高傲客人一下子没了声音。
“安平公主。”南明开口,声如金戈,寒气逼人。
安平公主已经完全被她的气场震慑,没听到一旁的粉衣少女在黑袍少女耳边的小声吐槽:“咱师……老板又在装逼了。”
话音刚落,她俩唰的一下凭空消失,不知道被丢到那个犄角旮旯里。
这就是当面吐槽老板的代价。
安平公主是已死之人,当她不甘于此生命运,又符合某些条件,就会被接引到南明的命运接待室。
南明翻开安平公主的“人生书”,先看了她的死因:
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下令动刑的是她的驸马贺元卿。
贺元卿是丞相之子,天子赐婚,公主下嫁,一朝之间成了驸马。
安平公主为皇后所出,太子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出身正统,地位尊贵,且是众多皇女中唯一一个拥有封号的公主,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老皇帝极宝贝这个女儿,千挑万选,从天下适婚男子中为她挑了一个品貌才能皆上品的驸马。
右丞相长子,贺元卿。
贺元卿是太子伴读,安平公主自小就认得他。
他是唯一一个不惧怕她坏脾气的人,总是能接住她抽出去的鞭子,用温和又无奈,仿佛带着宠溺的语气说:“娇娇,别闹。”
娇娇是安平的小名。
贺元卿待谁都温柔有礼,却也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就是难以接近。
可他待安平是特殊的。
至少安平这么觉得。
每次贺元卿握住鞭子时,安平心中总有种隐秘的骄傲和自得——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不会多瞧别的皇女一眼,也不会像叫自己这般直呼她们的名字。
安平能感觉到贺元卿的纵容和宠溺。
所以老皇帝替她选了贺元卿做驸马时,安平公主是愿意的。
本该如此。
贺元卿是她的。
之后便是建府,大婚……洞房。
事情就坏在洞房上。
安平感到疼痛,受不住叫停。
可贺元卿白日的君子风度在床上完全变了模样,侵略性和掌控欲暴露无遗,半诱哄半强迫直接进入,造成安平下*体撕裂。
安平当场痛得惨叫一声,随即暴怒,狠狠地将毫无防备的贺元卿踹下床。
即便再喜欢贺元卿,安平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自己,她堂堂公主之尊,何时受过这等痛苦和委屈?
忍耐和看场合绝不是安平的作风。
她不顾自己赤身裸体并且还在流血,把贺元卿踹下去后,取了随自己一起嫁过来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他两鞭子,才大声让守门的女官叫来医女。
医女来时贺元卿并没有离去,他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好情绪,看不出半点狼狈和被打的怨恨,反倒是一副羞惭愧疚的模样,说自己不知道女人第一次会这样痛,他从没经历过,以至于伤了安平,乞求安平的原谅。
安平其实也有些后悔没忍住抽了贺元卿,但实在愤恨,不愿原谅他当时的强硬。
后来听到贺元卿解释才知他并没有故意不珍惜自己,而是从未有过经验才会犯这样的错,心里就没那么恨了,看贺元卿挺诚心诚意,也没有因为自己鞭笞他记恨,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只是到底对这事产生阴影,不愿再尝试。
贺元卿温柔又疼惜的表示理解,愿意等她,之后加倍对她好,的确说到做到,没再动她。
安平心里最后一点气便消弭无踪。
后来安平放下心结,想要和贺元卿再试一次,贺元卿以医术上说女子二十岁前与男子同房于身体寿命有碍为由婉拒,劝说安平耐心等待。
安平没多想,左右她对这事儿印象不好,贺元卿也是为她好,便略过不再提。
过了没多久,安平听到风言风语,说驸马迷上了一个淸倌儿。
安平大怒,找贺元卿对峙。
贺元卿自然赌咒发誓说没有。
“娇娇,我心中只有一人。”贺元卿叹息着,用安平熟悉的无奈、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她,深情款款。
安平也怕和驸马离心,当时没再说什么,可心中仍存了怀疑,便隐藏身份,打算会一会这位淸倌儿。
这一看,安平不由得醋意大发。
不怪她,实在是对方太美了,美得也足够特别。
对方不是花瓶美人,而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舞文弄墨,才情不俗,安平太熟悉贺元卿了,一眼看了便知道对方一定是贺元卿会欣赏的类型。
何况她还会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