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戳你心窝子了?人都在我了这还不安分。”
魏砚一手锢着她,另一手去捏她的下巴,掌下力道没轻没重,对上她的脸后才看清她眼底的一圈红。
“沈瑜卿,你有种别他娘的为别的男人在这给老子哭!”
沈瑜卿向来吃软不吃硬,她咬紧唇,眼朝他看,“我帮你救人,帮你解毒,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但我不会犯贱去伺候你,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那道圣旨,为了我在狱中的父亲,我们之间也就仅此而已。”
她眸底倔着,“魏砚,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过问我这么多事。”
魏砚眼底阴鸷,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说的对,干我屁事!是我他娘的闲的蛋疼。”
他手卸了力,彻底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沈瑜卿呼着气,手腕,下颌都有轻微的疼痛,是他用的力道太大了。
巷外人烟嘈嚷,来往叫卖声不断。
魏砚压了压腰间的刀,看她一眼又转向外面。
沈瑜卿揉着发疼的腕,眸子敛了神色,只余眼尾的一抹红。
缓和片刻,他抬步先走,沈瑜卿跟在他后面,两人进了药铺。
与上郡不同,镇上药铺不设铺面,装了柜子,围在四周。柜台上摆药名牌子,多是胡语。
“什么药?”魏砚没了巷中的怒,看起来正常许多,吊着眉梢漫不经心地问她。
“当莘。”
沈瑜卿眼光没给他,向旁边走几步在柜台前看,可惜了牌子上标记的都是胡语,她不认识。只能凭借记忆去找,却绕了一圈也没找见当莘。
当莘并不算寻常的药,但在这四通八达的地界还没有,沈瑜卿是不信的。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忙迎上前去,张嘴就是一口地地道道的胡话。
是当地人,头裹大巾,穿着兽皮胡服,正躬身问她要买什么。
沈瑜卿皱眉,她张张口,又想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妥,而且也不知这掌柜会不会说官话,她眼朝魏砚看过去,那男人正抱臂斜站着,根本没看她。
分明是他的事,他还摆架子,给她甩上脸子了。
沈瑜卿白他一眼,也没搭理和她搭话的掌柜,转身就往外走。
前脚刚迈出门槛,倏地腕上一沉,叫人抓了过去。
“过来。”魏砚低低地在她耳侧。
沈瑜卿不动,他掌下使力,将她半抱着带了回去。
沈瑜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
魏砚会说胡语,与掌柜交涉了一番,沈瑜卿看到掌柜脸上急急说几个来回,便明白了。
这里没有当莘。
漠北适合当莘生长,在这种地界又怎会没有?沈瑜卿不禁怀疑。
“再换一家。”出了药铺,沈瑜卿跟在后面,她不信在这会买不到当莘。
魏砚沉着眉,“别买了,先回去。”
沈瑜卿微怔,看他,“怎么了?”
“阳光失守,犬戎人或许料到我们为解瘴毒来此寻药,药铺里的当莘应早就被收走了,再待下去只会暴露自己。”魏砚回过头。
想到方才外面过去的犬戎兵卒,沈瑜卿心一紧,明白现在必须要走了。
眼下一只大掌伸过,沈瑜卿看着,目光又扫向别处,故作没看到,越过他向前。
魏砚看她远走的背影,扯扯嘴角,手收了回来,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近不远。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一双眼凝在她身上。
镇上人多,拥挤,沈瑜卿不如当地人人高马大,身量小,时不时会被推挤一下。她被撞得疼,不耐烦地拧眉,堵着气没去找那个男人。
没走几步,街上马声嘶鸣,一纵胡服貂裘人影张扬而过,放声狂笑,所过之处掀起漫天尘土,闹得人仰马翻。
街上行人争相避让,唯恐波及自己。
沈瑜卿欲要避开,却被躲避的人推搡着肩,眼见那粗莽的汉子正要踏马而过撞到她,忽肩一收,被人带了过去,后背撞到硬实的胸膛,跌进那人怀里。
他低低道:“别闹了。”
“谁闹了!”沈瑜卿忍不住驳他。
魏砚锢着她的腰,手收得紧紧的,忽垂下头,贴她耳侧。
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灼热,浓烈的气息抚着她的脖颈,入了她的耳,酥酥麻麻的痒。
“听话,我们先离开这。”似是轻哄。
沈瑜卿不说话了。
他压她腰窝,“应一句。”
沈瑜卿语气不好,“听到了。”
那队人马渐远,魏砚才松了力道改环抱着她,像来时一样将她扣在怀里。
沈瑜卿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便作罢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向外走,魏砚观察四周动向,蓦地看清出镇路上有一队兵卒,手持弯刀,像是在搜寻。
沈瑜卿眼一抬,也看清了。她手不自觉去拉魏砚的袖口,“犬戎人。”
“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