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喉,声低哑,“我们的赌局还做不做数?”
是她留在漠北,还是他跟她回上京。
“自然作数。”沈瑜卿开口,“愿赌服输,可不要再耍我。”
魏砚低笑一声,“我从没耍过你。”
沈瑜卿鼓着嘴,心想他耍她的时候还少吗。
沉默一阵,沈瑜卿腿压得麻,动了下,不慎碰到他的腿,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那腿紧绷如弓,好像在隐忍克制。
她清楚是怎么回事,耳下生热,不再乱动了。
魏砚倒是无所谓,腿压着她,大掌没像当初无礼,规规矩矩扣她的腰,出声,“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想留在这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颈边太痒,她下意识动动。
“等你认输的时候我可不再会忍着了。”他喉结滚动,声音沉哑。
沈瑜卿还口,“我从来没输过。”
“嗯,我等着。”
风猛烈,两人睁着眼都没有睡意,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屋内漆黑,沈瑜卿看着眼前的暗,他手搂的紧,竟没她想得那般冷了。
问清了事,魏砚便又恢复此前的浪荡,问她,“想骂我吗?”
沈瑜卿不解,眉蹙了蹙,问,“什么?”
忽的,她唇一抿。
“骂我吧,想怎么骂都行。”他笑,既痞又坏。
第39章 .过目怎么这么娇气。
风沙咆哮于耳,冷冽的风狂躁凶猛,明是冷的,他身上却得厉害。
沈瑜卿早料想到他不会安分,以为顶多是戏弄她几句,却没想到竟又是直接动手。
心底有气,她想挣,奈何他抱的紧,铜铁般牢牢按住她。
“魏砚!”沈瑜卿咬着牙。
“嗯?”他笑。
手倒是没再动了。
他低低地道:“睡吧。”
这哪还睡得着?
“你先放开我。”沈瑜卿胳膊向后戳他的胸口。
“别乱动。”他低低地道:“我不做什么。”
沈瑜卿感受到他大掌的热,心想,他都这样了还想做什么,兀自不忿,却也不再动了。
“老实睡一晚,明天一早回阳关。”他说。
风沙至下半夜才停,屋内传来人均匀的呼吸声。
黑夜里,魏砚眼盯着她的云鬓,想起白日她一双通红的眼圈,硬着脾气跟他犟。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过问我那么多事。
他脾气上来,当时想她这么不老实,干脆扛回去把人直接办了算了,在床上给她治得服服帖帖。
在漠北,民风开放,女人跟男人目垂久了,便也听话老实。
也就只是一瞬的念头。
耳边呼吸轻缓,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他不禁靠得紧,唇轻贴住她颈边的肌肤,若有若无的幽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赤条条一人浪荡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遇到这样一个女人。
…
沈瑜卿醒时抬头触到一块坚硬。她朦胧地睁开眼,看到魏砚的下巴。竟不知何时她自己翻了身靠到他怀里了,极有投怀送抱的意味。
他环着她的腰,她贴靠在他的胸怀。
“醒了?”头顶一道声音,微微地哑。
沈瑜卿心口跳了下,别过头,一手向后撑着坐起身,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叫醒我。”
魏砚长手长脚地伸开,眼皮掀着看她,忽而咧开嘴笑,“你睡得熟,叫不醒。”
沈瑜卿嘁了一声,她才不信他的胡话。
亮了天,光线从门缝射进屋内,晕黑着能看清人。
“该走了。”魏砚坐直身,长腿屈起,革靴半踩着榻角。
沈瑜卿粗略地理了下凌乱的发,来时梳的发髻简单,她便干脆散下来拢到一起用簪子盘上,倒比平时多出了一股别样风韵。
魏砚看着她,嘴边浮笑,昭然若揭的坏。
想到他昨夜做了什么,沈瑜卿毫不留情地给他一记眼刀。
魏砚勾勾鼻骨,乐得看她对他耍脾气的模样。
天边刚泛出光亮,其实时间还早。
魏砚像来时拉她的手。
两人走了一段路,终于入了阳关。
“王爷!”厉粟焦急等了一夜,又派人出去寻了,却一夜都没动静。他知王爷本事大,命也大,猜想许中间出了岔子,守着阳关等王爷回来不敢倏忽大意。
果然一大早终于等到王爷了。
只不过王爷王妃离开时骑马,回来竟是走的,而且看两人牵着的手,若有若无的旖旎暧昧。
厉粟心里转了八百个弯,又胡乱想了一通漠北未来的小霸王,走过去抱拳见礼,“王爷,是路上出啥事了吗?”
绿荷醒柳也跟了过来,沈瑜卿若无其事地推他的手,魏砚又捏了下才放开。
厉粟离得近,将这动作看得明镜似的。
他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