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晓燕,你听说了吗?二蛋跟你家那侄女谈对象来着。”说话的是嘴巴比较碎的马大姐。
程晓燕一听侄女两个字,下意识反驳道:“马大姐你可别胡说。这二蛋跟我们家可是本家。我家侄女怎么可能跟他谈对象。再说了,家里头侄女年纪还小,正是上学的年纪。你这人平时说话没个把门就算了,可不能把这些脏话往我家侄女身上泼。”
本家的林大娘听到这话也是不依:“马爱红,你怕不是上次在养猪场被我们笑话了一场,就特意编排些事情来恶心我们吧!谁不知道咱们大队姓林的都是本家,本家不能通婚的。”
马大姐本来得意洋洋的笑脸被她们两个忽然的怒喷而微微窒了窒,接着冷笑:“谁编排你们林家来着。我可不敢干这事儿。我说的那个侄女是指你们家林启民收养的那个小姑娘。”说着,马大姐气呼呼地把手中的桃子扔得蹦跳了几下。
程晓燕只觉得太阳穴好像跳了跳。
“马大姐,你这是想干什么呢?这桃子可是集体财产,哪里是你能随便说扔就扔的了。要是把这桃子扔坏了,咱们大队还怎么赚钱。再说呢,这董家英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别再来找我打听。”
围观的几个大娘、婶子一直没吭声。她们都以为程晓燕一个新媳妇,脸皮薄,肯定会在马爱红手底下吃亏的。没想到居然还会骂人了。现在看到气氛忽然紧张起来,立刻开口打哈哈:“这都怪马爱红你说话不说清楚。这不,就让人晓燕跟林大婶误会了。”
程晓燕也知道这马爱红就是嘴巴比较碎,人倒不是个坏的。所以语气缓了缓,说道:“马大姐,这谈对象的事情不是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家女孩子不多,就两位,平时我们这些长辈宠还来不及了,听到你的话,一时着急,说话就冲了点。”
马爱红也有点转过弯来了:“我这不是话赶话来着。”
程晓燕点头:“这董家英虽然我们家现在供着她粮食,但是只是因为她父母跟启生大哥的交情而已。虽然她喊我三婶,但是谈不上是有亲戚关系。大家以后可不要把她的事情拿来问我。那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可不是我们林家可以管得了的。”
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后,程晓燕埋头继续工作。心里却是暗骂二蛋不争气,怎么就真的粘上了董家英这个祸害呢!大头那天还说过去阻止,现在看来肯定是没拦住了。
众人听完程晓燕的话后,都集体哑了声音。十多分钟过后,终于有人小声问道:“不对呀!晓燕。你说你们家只是供她粮食。但是,这董家英这两天可是在大队说了,你们家准备让她搬回去住!”
程晓燕满头黑线,谁准董家燕回去住呢!
望向那说话的婶子,程晓燕立刻问道:“婶子,你听谁说的?”
“我家住得离知青点比较近,就昨天,隐隐约约听到知青好像吵架了。接着就听到什么“搬家”、“银元”、“小偷”这样子的话。不过这知青不是上次闹腾了一回吗?我就没管她们了。”
程晓燕听着,心里就有了些猜测。
这时候,前头的桃林里响起了很大的争吵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衣服打满补丁的小女孩被一个刻薄的妇人直接揪着衣领,从桃林扔了出来。
身后立刻有人追上去,一把把小姑娘扶了起来,看向那个妇人,喝到:“大娘,大白天的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打人。”
“呸!我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人管了。你不看看她,都十四岁的人了,居然还跟弟弟抢桃子吃。”
程晓燕只认识何寡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何寡妇的继女何小草。只是,这瘦瘦小小的身体,看着就不像十四岁的,倒像是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干干净净,可是补丁叠补丁的,衣服颜色褪得厉害,眼看着就要烂掉的样子。
这样的何小草,现在正被董家英护在怀里瑟瑟发抖,那个样子,对比董家英那白嫩的小脸蛋跟体面的衣服,对比十分明显。
是的,董家英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程晓燕只觉得自己跟她的缘分太深了,深到她们明明分配在不同的林子里面,居然还能撞上。
董家英不是个会吃亏的,她身边还带着那个长辫子女知青。这女知青听到董家英被何寡妇骂,立刻挺身而出:“我说你这老泼妇是不是不讲道理了。你女儿吃的桃子是我们家英给她吃的,怎么就抢她弟弟的了。这桃子跟你还有你那胖儿子根本没有关系。”
“嘿,别说桃子了,就连这小娘皮都是我的。你们这些知青真是吃饱了撑着,管天管地还管我教孩子。别以为大队长给你们面子就敢欺负我。我家男人可是为了大队挖水渠牺牲的,公社可是挂了号的。”
“胡惠,别吵了。我们知青是讲道理的人。”董家英开口拦住了长辫子女知青的话。接着对着何寡妇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娘,我们是法制社会。这小草妹妹是个人,有自己的权力。她吃的是我给她的桃子,桃子给了她的就是她的。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程晓燕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相信董家英忽然转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