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您说实话吧。我天赋一般,又没什么靠山,在门派中常常受到欺负。就算帮了大师兄这次,我的地位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我受够了,所以我决定赌一赌,赌您跳崖后没死。
我咬牙跳下来寻找您,希望可以跟随在您身边,给自己挣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我的愿望成真啦!荀依笑嘻嘻的凑到毕菁身边,师父,等您老人家东山再起后,可不能忘了我啊!
说谁老呢!毕菁嫌弃的将荀依推远了些,神色复杂。
此人虽是心术不正,投机取巧,但她现在身受重伤,的确也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才能早日康复去报仇。
权衡利弊后,毕菁决定姑且先利用荀依几天。当然,给她好处是不可能的,顶多是清算叛徒时留她一条性命。
好,我信了。筹划清楚了,毕菁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去找些吃的来吧。
眼下首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养好伤,然后将体内的毒逼出去。和荀依掰扯半天,她的精力所剩无几,晕乎乎的躺了回去。
荀依不耽误时间,赶快出去找物资了。
这一天,她陆陆续续的带回了果子,各种药草和干草。
果子有两种,一种是无毒可以直接吃的,但数量不多,且长在崖壁缝隙难以采摘;另一种微微有毒,但胜在数量多。荀依尝了尝昨日摘下来储存的,又尝了尝新摘下来的,惊喜的发现这种果子的毒性似乎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弱。她又出去采了许多,囤在洞中作为储备粮。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毕菁身体的伤好了些,但内力一直没有恢复,郭琸下的毒又在体内乱窜,惹得她烦躁不已,总想找荀依的茬发发脾气。
反正这个女人也是为了利益才讨好她的,又不是真心对她,她凭什么要给她好脸色看!
荀依丝毫不慌,毕菁的合理要求就满足她,不合理要求就假装听不懂,把她气的七窍生烟后,就找借口出去溜达溜达,让河豚师父自行消气后再回来。
几次三番后,毕菁的内伤更重了。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毕菁摊开四肢躺在草堆上,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和这哗啦啦的雨水一样悲伤。
一阵突兀的击打声从洞口传来。毕菁疑惑的扶着墙壁走出去查看,发现荀依正在用石头敲打着一坨绿油油黏糊糊的碎草渣滓。
你在做什么?毕菁皱起眉头。
调药啊。荀依道,都是给您敷的药草,不认得啦?
毕菁愣住了。前几日荀依帮她换药时,她都是半睡半醒,还真没太注意。可话说回来,她本以为荀依给她用的是随身带的伤药,没想到竟是现采的草药,怪不得她总觉得身上有一股青草味。
您放心,我虽然不大懂医术,但我在清敬派干杂活的时候,也切过药材,止血草药还是认得的!荀依自信的拍拍胸脯。
真的?毕菁表示十分怀疑。
假的。荀依抬头迎上毕菁的目光,其实我完全不记得止血草长什么样子了,就把看上去差不多的草都采来一起搅碎拌匀混合,这样里面总有一株是对的,药汁就肯定能起到功效了。师父,你说我是不是聪明极了。
......毕菁感觉脑仁又开始疼了。
荀依兴致勃勃的走过来帮她换药。
毕菁放弃挣扎了。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这个女人总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精准找到最能惹火她的那一点进行回答,然后以她气个半死收尾。
这个女人就是专门来折磨她的!
换药完毕,荀依从存储的果子中挑出第一批的几个,尝了尝,确定毒性已经完全消除了后,把它们放在了毕菁面前。
师父,药没啦,我要出去采药。她道,你若饿了就吃这些果子,但不要多吃。
毕菁面对墙躺下不理她。荀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个时辰过去,雨下的大了起来,荀依还没有回来。
毕菁开始有些心烦意乱。
不过是些杂草,有什么好特意冒雨去采的。那个女人两面三刀的很,嘴里没一句实话,说是采药,指不定去干什么事了,说不定正暗中给郭琸传递消息呢,又或者在这里待的厌烦,已经找到上山的道路直接离开了。
总之,她是绝不可能出意外的!
一个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落了下来。
毕菁盘腿调息,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她看着面前红彤彤的果子出神。良久后,毕菁抿了抿嘴,拿起一个,沉默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毕菁又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仔细闻了闻上面的药草。六七种味道,全部都是各种止血草和麻醉草,并不是荀依所讲的随手摘得的杂草。
再看看自己身下厚厚的干草垫,旁边荀依睡觉地方那薄薄的一层就显得寒酸极了。
趋炎附势的人说一套做一套,她见得多了,可就没见过谁像这个女人一样,说的坏,做的好,反着来的。
那么那女人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