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呀。真是的,还想突然跳出来好好将这女人吓一跳呢。
那当然是......假的了!荀依边笑边将火折子吹亮,并在蒲凝丝的抓挠攻击下,艰难点亮了烛台。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放下烛台,荀依顺着蒲凝丝的攻击,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反身制住了她的攻击,同时也将她揽在了怀中。
蒲凝丝全身僵硬,但气势不能输。她艰难转身,和荀依近距离四目相对。
约你出去喝酒看月亮,去不去?!
她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酒囊。
去。
二人躲避着守卫的视线,沿着小路,来到了客栈不远处的一片山坡上。
竟然这么轻松。蒲凝丝感叹道,咱们就这样逃走不行吗?
除非你想下半辈子都活在追捕当中。荀依稍稍清理了一下草地,坐了下来。
蒲凝丝闷闷的吐了一口气,也挨着荀依坐了下来,灌下一大口酒。
她抬头看看月亮,喝一大口酒。
转头看看荀依,又喝一大口酒。
这酒烈得很,你别喝这么猛......荀依摁下蒲凝丝抬起的手,才发现她酒囊已经喝空了。
这里的星星月亮,一点都不亮,不好看!
蒲凝丝将空酒囊一甩,埋着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荀依无法,只好缕着醉猫的后背安慰。
我没醉!蒲凝丝抬起头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用袖子随便抹了抹,强撑着语气道,我只是,想起了难过的事情!
小时候,有一位对我很好的姑姑。但有一天,她忽然不见了。其他人告诉我,那位姑姑被送往南面的部落联姻求和去了。因为我们部落战败了,只能这样做。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练习武艺,若再发生战争,我宁愿做前锋,为了守护自己的尊严战死于沙场,也不愿成为一个礼物。
但如果能用一个女人换得安宁,他们又怎么会再去做其他劳民伤财的选择呢。蒲凝丝酸楚的笑了一声,我的母亲以死威胁我,逼迫我坐上了前往中原的马车。
临行前,她还在骂我不懂事......她说,若我成了中原皇帝的妃子,会对弟弟继承汗位有很大帮助。
其他人不在乎我也就算了,为什么母亲也会这样。蒲凝丝激动的冲着月亮大声质问着,我明明也是她的孩子!
嘘,小点声。荀依赶紧捂住蒲凝丝的嘴巴,要把巡逻的侍卫招来啦。不用大吼,小点声说话,月亮也听得到的。
蒲凝丝迷茫的转过头来。
她的眼眶都是泪水,视线一片模糊。用力眨了眨眼,才终于看清眼前人是荀依。
蒲凝丝嘿嘿一笑,忽然扑进荀依怀中。
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蒲凝丝环着荀依的脖子,靠在她肩膀,你竟然......竟然理解我的想法。你是个怪人,我也是!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蒲凝丝越说越开心,吧唧亲了荀依一口:我好喜欢你啊!你、你嫁给我吧!我把我最喜欢的那只小马送给你骑!
只有一匹马呀......
荀依像模像样的调戏起醉酒的小朋友来:啧,有点少。
看到荀依板着脸,蒲凝丝也紧张了起来。她皱着小脸,低头数着手指头,认真的盘点着自己的财产。
片刻后,蒲凝丝再次伤心的抽起了鼻子:我的首饰、宝剑和小马驹都被你赢走了!我一文钱都没有了,娶不了你了呜呜呜呜.......
荀依也和她一同颤抖了起来,只不过是笑的。
希望明天丝丝公主清醒了之后,还能记得这一段。
荀依刚想开口安慰一下,蒲凝丝忽然直起身,犹犹豫豫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荀依。
这个荷包上并无绣花,针脚也十分粗糙,可见它的制作者并不擅长女红。
我的身家,只剩下这个了......蒲凝丝十分难为情。
杏儿说,送荷包在你们中原,有着特别的意思,我就偷偷学着做了一个!但是,其他人送你的东西,都那么好看。那个什么妃送的绣花枕,你夸了好久!所以我就,就一直留着它了。
她越说越没底气,说道最后,又忽然自暴自弃的提高音量,若不是现在形势紧迫,才不给你!
荀依小心的将荷包收起来,摸摸蒲凝丝的头,温声细语道:这个荷包,是我见过最好的。比其他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值钱。我答应你啦。
蒲凝丝满脸疑惑的凑近荀依,用力揉搓她的脸颊:它值钱?你是不是喝醉啦?
是啊,我喝醉了,咱们回去睡觉吧。荀依笑着将蒲凝丝的手拽下来,拉着她往回走。
蒲凝丝奋力挣脱了荀依。
荀依:......?
我的回礼呢?蒲凝丝十分委屈,我最后一点身家都交给你了,你却连一个定情信物都不给我?!
她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