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不等洛真出声,宁柔就把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一个从出生就被当成实验对象进行研究的孩子,自有了记忆起,脑海中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就只有那个牢如囚笼的地下室。
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也没有见过她。
虹姨说,她会放我出来,是因为她答应我妈妈会这么做。
他们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虹姨是我的姑姑,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在那里,只有虹姨愿意对我好,她来了之后,我连打针,都不怎么觉得痛了。
宁柔的声音,那么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波澜,却让洛真的心,瞬间钝痛。
周如光,从来不跟宁柔说话;而周如虹,是因为愧对宁柔的母亲,才对宁柔好。
洛真的唇,微不可见的松了松,不知何时,两只手就握成了拳。
她心疼宁柔的过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石头,压得她,连呼吸都喘不过气。
耳边的声音,依旧响起。
越听,她的心脏,就越疼。
那一次,他要出国,虹姨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把我放了出去。
然后,我就在马路上遇见了你。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我爱上了你,瞒着虹姨,偷偷留在了海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他们都说,我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而失败的试验品,并不能给女人生孩子。
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孕膜成型,虹姨因此找到了我。
她劝我和你离婚,带着孩子离开海市,躲得越远越好,如果留在你身边,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孩子。
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喜欢小宝宝,我也不敢把这些事告诉你,我怕他们会对付你。
那些人真的很厉害,他们不止会毁掉你的事业,还会伤害你的性命。
好像不管怎么选择,我都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阿洛,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宁柔的语气里,全是自责的愧意。
洛真的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早就猜测到宁柔离开是为了保护自己,但真到了听到真相的一刻,她的心,还是难受得快要裂开。
她抬起手,掌心覆上宁柔的脸颊,指腹在对方湿红的眼尾处抚了抚。
动作之中,全是温柔怜惜的爱意。
你的苦衷,我都知道。
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恨过你。
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真相,让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两个相爱的人,满脑子在意的,都是心爱的女人。
浅薄的月光照耀下,宁柔的唇,微微弯了弯,而后摇了摇头,认真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都过去了。
明明受伤害最多的人,就是她自己。
谈及那段可怜经历的时候,偏偏还能露出那么温柔的笑。
洛真再也看不下去,将人彻底拥进怀里。
她抱的很紧,仿佛在担心宁柔离开自己。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绵软轻唤,愤怒的心才稍稍冷静。
阿洛,你还好吗?
宁柔永远都是这样,只知道关心别人,从不会在意自己。
洛真喉间轻喘口气,心底藏着一团火。
宁柔在垣乡躲躲藏藏度过五年,至今仍不敢回海市,全是担心会被周如光找到。
既然无法补偿宁柔的过去,那她就要改变宁柔的将来。
她会还宁柔最想要的自由。
四周寂静无声。
两人的身体紧贴,呼吸的时候,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洛真的心绪,平复了些。
再开口时,声音也和往常无异。
我没事。
宁柔没有察觉出不对劲,便放下了心,接着往下讲述。
其实后面的事,洛真早已清楚。
但她仍是安静听着,一次都没有出声打扰。
她听宁柔描述和周如虹有关的一切,也听宁柔讲述裴仪。
这让她觉得惊讶。
宁柔眼里的裴仪,和她认识的裴仪,简直就像两个人。
虹姨没有真的把我当成亲人,她照顾我,只是因为对我妈妈有过承诺。
至于裴仪我想,裴仪和他们都不同,我能感受的出来,她对我和宝宝,并不是虚伪的好。
她很认真的教宝宝弹钢琴,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五万块钱。
你知道吗?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带胥医生来给我检查孕膜素,或许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对了,她还说,她会帮我,等她爸爸和她妈妈离婚,她就会把手里的证据公开,她要亲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