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下就翻身把脸朝着外,顾南松缩在被子里只对易寒沉露出半个后脑勺,多少能感觉到身旁人正在盯着自己,他也不转身,只闷闷的说道:早点睡吧,把灯关了。
灯依旧亮着,沉默片刻后的易寒沉发出的声音带着点勾人的轻哑。
带着一丝命令的强硬,他说:过来。
顾南松心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吞了吞口水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依旧平稳从容。
那什么,我怕挤着你,毕竟我睡相也不太好。
易寒沉并不退让:过来。
不了不了,我这挺宽的,咱们得循序渐进,我怕离你太近你会难受。
易寒沉揉了揉额角,干脆伸手拽住人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一拉。
顾南松很顺势的滚了过来,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大眼儿弯弯往上瞅着易寒沉。
有些发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
啧啧,你可真是太不矜持了。
你想和我贴贴你就直说啊,你是我老公我还能不顺着你呢。
赶紧往下缩一点,给我暖被窝,这床大了就是哪都凉。
易寒沉垂眸看他,忍不住伸手去扯了扯那脸蛋子。
顾南松什么都能变,就是这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心满意足的抱住那线条优美的腰,顾南松把脸往人肩膀上一搭,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夜灯关闭,易寒沉睁着眼盯着天花板,顾南松倒是睡得快,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又悠长,属于对方的温度透过睡衣传递过来,仿佛一把火烧得内心十分火热,易寒沉又轻又缓的翻过身来,黑暗中的那双眼有点亮,静静的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轮廓。
往前凑了凑。
又往前挪了挪。
手放在青年的背上微微用力,让人与自己贴得更加紧密。
被子之下双腿逐渐纠缠,易寒沉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与顾南松肌肤相贴的感觉。
想曾经的他,可是被谁碰到一下都浑身如刀割般难受,也只有顾南松只有这个人让他无时无刻都想去触碰,想去拥抱,想
呼!大概是被闷得有些难受了,顾南松蹭了蹭脑袋往外一钻,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易寒沉松了些拥抱的力度,然后十分克制的在青年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缩了缩露在外有些凉的脚,顾南松从松软的被子里钻出头来,迷糊的眨着眼,手往一旁摸了摸,因为屋子里有空调的缘故,被子的保温性也强,其他地方并不是很冰凉,但身旁人的确已经起了。
哆哆嗦嗦的从床头柜上摸来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多。
今天好像更冷了些。
顾南松快要把自己包成一个大号的芝麻汤圆。
本想着继续睡回笼觉,可是看着身旁空空荡荡的床,一时间有些没了睡意,打了几个滚赖了半小时的床,顾南松才终于从床上把自己撕起来,穿着睡衣快速跑进浴室里洗漱完毕后,又回到房间里打开厚重的遮光窗帘。
透进来的白光有些许刺目。
顾南松眯了眯眼适应了会儿,才有些惊讶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才十月中旬,竟然下雪了!
榮城可不是北部城市,地处中部一个较为平坦的地域,就算是往年的冬季,也几乎见不着雪的,能见到一场雨夹雪都能让榮城人民激动一整天,如今不仅下雪了,竟还是鹅毛大雪,大概是昨晚上就开始下着了,这会儿地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顾南松扒着玻璃,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对这种冰天雪地可有着不小的阴影。
雪已经停了,天空中没有多少云,光线倒也明亮。
一股烟子从楼下弥漫上来,顾南松有些奇怪,打开玻璃门走出去观望,楼下张云翔和郑廷正裹着两件羽绒服,围着一堆火正取暖呢,郑廷还拿着一根木棍正在火堆里轻轻翻动着。
顾南松被冷得连忙退回来,哆哆嗦嗦的转身找衣服。
可他衣服还摆在楼下的客房里,无奈之下只能穿着这一身并不抗寒的睡衣往下走,不过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从温暖的卧室里出去,门就被轻轻打开了,易寒沉手上挂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走了进来。
顾南松眨眨眼。
往前一蹦,整个人熊抱住易寒沉,冰凉的手还直往人衣服里钻。
易寒沉微微偏头,下巴蹭过顾南松的脸颊:很冷?
顾南松连连点头:冷死了!
易寒沉连忙把手里的羽绒服裹在他身上,低声指责:冷为什么不继续躺着?鞋也没穿。
顾南松不安生的手钻进毛衣里,贴上温热的肌肤。
这不是没人给我暖被窝嘛,被子里也冰凉冰凉的,心里也凉飕飕的。
易寒沉微微蹙眉,带着人坐到床上后,转身拉开衣柜。
顾南松瞧着他拿过来的衣服裤子,又伸手拿过来朝着自己比了比,然后笑得一脸深意:啧,说吧,你是不是预谋已久,看看你这半柜子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