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怕人多和凌霜雪走散,再度握住他的手。这一次凌霜雪没有挣开,反而在他耳边低语道:跟着我。
这里不同外间,气息阴郁繁杂,杀意和戾气混杂其中,根本就很难分清谁是谁。凌霜雪一改懒散的态度,神情戒备。
沈灼察觉到他的紧张,轻抚他的手背,传音道:师尊不用担心,这里有段家的人守护秩序。
暗市之中,这种暗场最容易生出乱子。不仅是暗卫在这里,暗楼的首领也会在此坐镇。
如今暗楼被段炎淳交给了段无云,此刻他正如沈灼所说,在这暗场不起眼的屋脊角落,敛去了全身的气息,负剑而立,身姿挺拔,一席黑衣衬的面容更是冷肃。
他一向不苟言笑,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个铁血首领,没有人情味。
不过今日这没有人情味的人可比以往柔和多了,因为在他身边的屋脊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人面若好女,盘膝抱酒,正喝的尽兴。
段寒舟拽了拽段无云的衣袍,仰头看着他,笑道:你都盯了那么久了,不累吗?要不要来喝两口?
这几日鱼龙混杂,不可松懈。段无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但在段寒舟面前总会稍微退让一二。
段寒舟只是笑,他继承了娘亲的好容貌,这张脸在灯火间明媚生辉,就像是暗夜里幻化出来的妖|媚,吐气如兰,欲引身边人春宵一度。
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后站起身拉过段无云,直接亲上去。段无云下意识地回应他,被他渡了一口酒,瞳孔骤缩,身体很快燥热起来。
但他定力惊人,哪怕受了段寒舟的撩拨,此刻呼吸微喘,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段寒舟笑着推开他,擦去嘴角的水渍,挑衅道:你不喝,我就只有用我的办法让你喝。
段无云眼神微暗,冷酷道:酒意会让人迟钝,你别闹。
会让人迟钝的只有酒意吗?段寒舟微仰头,喉结滚动,面带潮红,染了水光的唇格外诱|人。
段无云挪开了视线,倒是沉得住气。
段寒舟并不泄气,他勾住段寒舟的腰带,直接把人压倒在屋脊上。他跨坐在段无云的腰上,手指滑过他的胸膛,笑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沈灼和他师尊进了暗场,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
段无云喉结滚动,这里虽是幕天席地,但因为地势高,光线暗,除非刻意放出神识查看,不然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向。
相对的,站在这里,可以把附近的一切尽收眼底。不需要眼睛一直盯着,探出神识也是一样。
段无云心性坚定,神识完全可以一分为二,应付段寒舟的同时,也不会耽误自己的巡视。
可他越是如此,段寒舟就越喜欢撩拨他。他抚上他脆弱的喉结,脸上笑意更深。
身体脆弱又敏|感的地方被人握住,段无云也不敢轻举妄动。
段寒舟气息轻吐,道:回答我。
段无云的呼吸漏了一拍,道:你没看错,是他们二人。
随着段无云开口,喉结在段寒舟的手指下轻轻震颤,强烈的刺激让段无云的眼神更暗。他握住段寒舟作怪的手,低声警告道:别闹。
段寒舟却不管他,拿过一旁的酒猛灌了一口,因为喝的急,有些来不及吞咽就顺着嘴角流下,滑入衣襟中,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段无云的呼吸一滞,明明知道段寒舟是故意坏心眼地撩拨他,脑海里还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不宜的画面,定力有了松懈。
段寒舟察觉到他起了反应,大笑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拿出鬼面具往脸上一戴,披上斗篷溜了。
段无云躺在屋脊上深吸一口气,静等被撩拨起来的气息平复下去。等他站起身,又是那个冷酷的剑客,毫无破绽。
段寒舟入了暗场,很快便寻到沈灼和凌霜雪的气息。
沈灼没有想要的东西,倒是帮凌霜雪看了好多炼器的材料。凌霜雪多年不曾炼器,以前收集的那些东西年岁久远,有些都不知道放在储物镯的那个角落里去了。
上次帮沈灼炼制防身的灵器都是在宗门内就地取材,做了一整套衣服,包括护腕,玉佩和玉冠。那身衣服沈灼只在宗门大比上穿过一次,后来就没动了。
这次认真想给沈灼练个东西,在收集材料方面,凌霜雪自然更用心。
此地交易不乏亡命之徒,急于将手中的东西脱手,所以价格方面可以压低,一路走来凌霜雪收到不少好东西。
眼看就要走完这里,凌霜雪神念一动,忽然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摊贩吸引了注意力,手上的金镯也跟着发出两声脆响。
那是一个坐在墙角的黑袍人,面前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毯子,上面零星地摆放着几样东西,而吸引凌霜雪的便是随意丢弃在最角落的灰色石头。
看样子他是觉得巷子里风冷,拿石头压一压毯子的边角,免得它被吹跑。
凌霜雪把沈灼拽过去,他没急着问石头,而是简单地扫了一眼黑袍人的其他东西。都是些炼器的材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