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凌霜雪身披狐裘,被拥在一堆软枕中,不像世人盛传的那般,是个冷酷的剑修,高傲而难以接近。反而像是人间的病弱贵公子,面容白皙,少有血色,眉目低垂尽是冷淡的疏离。
但那修长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指,精瘦柔韧的腰身,衣襟间若隐若现的锁骨都有种致命的诱|惑,让人生出撕碎他平静面具的冲动,就为了看一眼他眉目鲜活起来的美丽景象,让艳丽之色在他身上绽放。
墨迟笙被自己生出的邪念惊到,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带着冷冽清香的香雪草压下他心头窜起的邪火。
传闻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凌霜雪看上去确有病态,但却没有人说过他俊美出尘。那点脆弱恰到好处,勾起人心头恶念,生出旖旎心思。
一杯香雪草见底,墨迟笙堪堪压住那些心思。他隐晦地把目光扫向沈灼,眼神在他和江凌之间流转,内心不禁嗤笑。
江凌清秀俊逸,但和凌霜雪比起来却少了那点让人征服的欲|望,沈灼放着近在眼前的大美人不要,反而自甘堕|落,墨迟笙都忍不住嘲笑他不识货。
他若是沈灼
他若是沈灼,必定要让凌霜雪尝尝情|欲的滋味,蚀骨销魂。
墨迟笙的恶念过于直接,有一瞬间脱笼而出,虽然他收敛的很快,沈灼还是捕捉到他看凌霜雪的眼神,不怀好意。
这人竟然在打凌霜雪的主意!
爱慕的醋意给了沈灼绝对的直觉,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他把凌霜雪捧在心上,即便是情|欲焚身,也不敢在凌霜雪点头前跨过雷池半步。结果墨迟笙倒好,今日初见凌霜雪,就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他。
不用想,沈灼也知道墨迟笙脑子里那些龌龊的想法。他搁下茶盏,在众人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凌霜雪身旁,挡了墨迟笙全部的视线。
沈灼笑说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想带大家在府中转一转,询问凌霜雪愿不愿意出门。
凌霜雪微微挑眉,这事不是沈灼一贯的风格,他料想沈灼是有事要办,轻声道:我就不去了,想休息。
沈灼会意,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凌霜雪随时可以过去。
言罢,他转身看向众人,面带笑意请他们出门游园。
寒冬腊月,即便有灵力留存,园子里的景色也十分勉强。而且刚才大家过来时,段寒舟已经带他们看了许多,这会儿对沈灼游园的邀请实在是兴致缺缺。
段寒舟率先拒绝,他说还要回去接人,没这闲工夫陪沈灼瞎闹。
在段寒舟之后,公输琼也直言自己没兴趣,她日夜兼程赶到花锦城,此刻只觉得疲倦,她问了一句公输家的院子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得到沈灼肯定的答案后,带上公输彤就走了。
当着公输琼的面,公输彤像个十足的乖宝宝,不管是面对温如宁,还是面对沈灼,她都需要保持距离,不可靠近。
公输彤无奈地耸肩,给温如宁投去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就被自家大姐毫不犹豫地拖走。
除了这三人,其他人也找来各式各样的理由,不是宗门弟子叙旧,就是懒得动,到最后,没有开口拒绝的人只有墨迟笙。
沈灼笑意浅浅,道:看来这游园只能是我和墨公子了。
沈灼给了其他人说话的时间,却没有给墨迟笙开口的机会。他看似一脸笑意,实际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墨迟笙意识到沈灼最终的目的是他,面无惧色,坦然地迎上沈灼的邀约,道:那便有劳沈公子带路,我也想见识沈家昔日的风采。
冬季游园是件不够浪漫的事,在枯枝败叶间穿梭,还有烈烈寒风。加上游园的是两个心怀鬼胎的大男人,这浪漫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灼像个合格的东道主,说着沈家的过往,畅聊往事。墨迟笙像个合格的倾听者,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打断沈灼。
他们就这样虚以委蛇走了小半个园子,最终在一处湖边停下。湖中的灵鱼没有受到封印的影响,丝绸般的大尾巴在水中飘荡,金色的背脊莹莹发光,漂亮极了。
沈灼洒了一把鱼饵下去,灵鱼们争先恐后地游过来,还有一些跳出水面,来了个灵鱼打挺。
沈灼喂的很慢,墨迟笙也不慌不忙地陪他站着。远远看去,两个人相处和谐,仿佛是多年交情的好友。
墨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一二?沈灼喂完手上的鱼饵,见鱼群逐渐散去,他转头请墨迟笙在廊椅上坐下,笑道:我认识江师弟的时间也不算短,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和你们墨家有故。看墨小姐对他态度亲昵,他们难不成是青梅竹马?
沈灼的神色间有着少许的困惑和一点不甘,这落在墨迟笙的眼里仿佛是因为江凌这事争风吃醋。
但据墨迟笙所知,沈灼已经从这段感情里脱身,不在痴迷江凌。
难道那不过是个表象,他想玩一出欲擒故纵?
墨迟笙眸光阴冷,故作悲痛道:沈公子有所不知,江凌原是我墨家从属,但